舞雪眉头缓缓皱起,似乎颇为不解:“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很想成为花魁吗?”
冷衣微愣,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舞雪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她很想脱口而出什么,但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
“没错,我想成为花魁。”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舞雪震惊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悲伤。
“你这样说好像很了解我之前什么样似的。”冷衣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眼神转向别处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成为花魁我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也是,我们不会有什么希望的。”舞雪语气沉重地说,朦胧的眼神忽然饱满悲戚,情不自禁地又舞蹈起来。
对她来说,舞蹈已经像说话一样了,她将所有情感都寓于其中。
冷衣很羡慕,舞雪起码还有舞蹈,她有什么呢?
或许,她也可以像舞雪那样热爱舞蹈吗?
冷衣不再打扰舞雪,悄然离开。她又走出了琢玉阁,当然不是空手出去,提着她小心翼翼私有的软剑。
被夏花发现的地方她不想再去了,于是走得更远,穿过冒着水汽的池子,躲在离暖风阁不远的一处假山背面,藏在琅琊轩的墙下。
她先欣赏一番剑光如水,然后脱去厚重的斗篷,起舞弄清影,扫起落雪阵阵。
抬腿,旋身,反弹琵琶,踢腿,渐渐地冷衣觉得自己变成行侠仗义的女侠,手中的剑虎啸龙吟,仿佛能飞花斩雪,而她或许能策马江湖,踏破河山。弯腰扬颈,是想到了狂歌纵饮的豪情;剑光纵横,是想到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她又想起了前世旅游时见过的风光,渡江春风里,那缥碧的水和高悬的月,她遗憾她活得太少,更多的风景来不及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