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当我没说过……”
打量了下被问得一脸错愕的女警察后,女犯人居然一反之前的顺从,面色微带讥嘲地道:
“尊敬的伊莎小姐,原本知道你的姓氏时,我只是稍微有些怀疑,但现在我能确定了。
你和年初军部新上台的那位,一定有着很深的关系吧?最差也应该是他的某个远亲,甚至有可能就是他的直系亲属也说不定。”?!!!
“我猜对了,是吧?
“呵呵,我早该想到的,毕竟也只有像那样的家庭,才能养出你这么天真又愚蠢的人了。”
看着身旁表情十分惊异的女警察,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的女犯人冷笑了一声,生着大量鱼尾纹和晒斑的面孔上,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鄙夷和嘲讽。
“出身不凡的伊莎小姐,您恐怕并不清楚,想要在这儿践行自己的职责,坚持做‘正确’的事,到底会获得什么样的下场!”
还没等女警察从家世暴露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女犯人便开始乘胜追击,把被铐住的右手从用于遮挡的衣服里伸出来,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心口,神情阴郁地低声道:
“我丈夫当初是军部战备局的审调员,六年前的卫国战争爆发前夕,他发现莱恩家名下的公司,用低价收来的黑棉替换精选的药棉生产绷带,使用过后极容易造成创口感染。
往上反应了几次没结果后,出于和你一样的考虑,他一再坚持越级上报,因为始终得不到反馈并屡遭申斥,他还给军部当时那位写了举报信,结果你猜他得到了什么?”
“是……解职吗?”
“当然不是,是巨大的嘉奖啊!”
看了看一脸错愕的女警察,女犯人笑了笑后把头靠了过去,在锅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满眼冷漠地低声道:
“军部那位收到了信后,立刻下令彻查,将所有出了问题的绷带统统替换掉,获得了从上到下的一片掌声,我的丈夫也因为这份功劳,得到了他应有的嘉奖,调离战备局进了更重要的机要局,我和我们的女儿也跟着搬进了配发的住宅。
只可惜才过了两个星期不到,我那认真又愚蠢的丈夫才刚完成交接没多久,那位派下来检查的人就宣布,我丈夫管理的情报档案疑似被大规模翻动过,随后直接以间谍罪把他带走,在你们秘调局里审了足足七个月!”
“很有意思吧?”
看着默然不语的女警察,女犯人冷笑了一声道:
“不仔细核对就接手档案,那就免不了被上一任挖坑,但只要认真核对盘点,就免不了被怀疑间谍罪,所以在接受调任那一刻开始,无论我丈夫怎么选,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