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振波没有马上揪他回家，而是给时间让他自己重新站起来。

这是一道坎！

到了酒店后，李振波停好车，与李寻醉一起回到房间。

李振波看了下房间里面，很乱。

因为李寻醉的作息比较奇怪，所以几天甚至一周工作人员才能找到合适的时间来给他清理。

看了看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李振波没有任何的责怪，他走到阳台，看向外面的湖面夜景，道：“咱爷俩聊聊？”

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李寻醉答道：“嗯。”

两父子站在阳台上，开始了少见的平等对话。

开始时，两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还是李振波先打破的沉默，“跟我说说他吧，是怎么牺牲的，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李振波只是知道，李寻醉在西部军中某特殊部队任职，然后看到他这样消沉的样子，猜测到他是因为战友的牺牲而内疚，从而有点自暴自弃……

李寻醉愣了愣，半晌后才红着眼道：“她是为了我而死的，若不是她在最后一刻以命换命，死的那个就是我。”

李振波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你知道军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什么样的规矩不？”

“规矩？”

“是的，规矩。”李振波揽着儿子的肩膀，感慨万千的道：“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逢年过节都会带你去探望的张奶奶吗？”

小时候，李振波经常带李寻醉去探望一个老奶奶。

那张奶奶独自一人，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若不是李振波时常探望，帮忙添置生活用品，还拜托邻居帮忙照看，张奶奶可能摔倒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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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李寻醉不知道老爸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个。

“张奶奶的儿子，是我的战友。”当年的战火，仿佛就在昨天，李振波缓缓道：“张奶奶儿子叫张平，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当年，国家卫星探测器降落的位置发生了偏差，掉落在了边境处，我们奉命前往，寻找和护送探测器。但是，外军也参与了进来，他们越过了边境线。”

“战斗一触即发。”

“那是一场遭遇战。”

“我们分成了两个小队，一队负责护送探测器回军区，一队负责阻击外敌。”

“我和张平在负责阻击敌人的队伍里面，当时我们差不多歼灭敌人时，对方出现了狙击手，我方多名战友受伤，甚至是牺牲。”

“最后，是我和张平配合，引出了那狙击手。”

“但是，那狙击手非常的狡猾，诈死引我出来，在我靠近之后一枪打在了我大腿，若不是张平冲上来，死的就是我了。”

“虽然我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张平却牺牲了。”

“如果张平没有冲上来，他就不会牺牲。”

“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后来，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找出那个狙击手，并且在某次的战斗中，击毙了他。”

“对于为了自己而牺牲的战友，军中有一个非明文规定。”

“一，为战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