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物真理,在我之前,你终将自取灭亡!”
阿鲁巴伸出单手,大气微微震动,让罗兰的面前立刻燃烧起来。
仿佛从地面摇晃升起的海市蜃楼般,青色的火海将罗兰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火焰在罗兰周围的每一次涌现,贯穿地面,上端直冲天空,就像是火山地带喷发的间歇泉一样。
短短一瞬间,火海就夺去了周围所有的氧气,在超过上千摄氏度的魔力之炎面前,不管怎样的生物都能将它如黄油般从固体转化成气体,中间那变成液体的过程,连千分之一秒都不用。
可是阿鲁巴看到了,火焰在烧尽后,神采焕发的朝他走来的青年。
“不可能……”
被猩红色的双瞳凝视着,阿鲁巴发出了恐惧的声音。
“喔,”罗兰发出感叹的声音,“的确不错,大概比肯尼斯只弱上一筹吧,在色位的等级中也是出色的那一批呢。”
虽然语气上可能有些调侃意味,但罗兰此刻的夸赞是真心的。
时钟塔给出的魔术师评级参杂着不少论文成果的因素,到了祭位的水平,就需要一定的实绩了,要进行深造,资质与智慧缺一不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埃尔梅罗二世就曾在典位的阶级上卡了好久,色位的评定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种评级最多也就代表魔术师下限而已,不能直接代表战斗力。
年轻时被官方钦定可以单挑从者,视情况还可以打赢的间桐脏研因为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发论文,刷履历,评级也不过是典位。
肯尼斯虽然一向在战术上被人诟病,但就以魔术师而言,他的实力是相当可怕的,毕竟即使不擅长战斗,但他的成果转换成的战斗力也足够跨时代二十年了。
即使家世,天赋,都不逊色于他,还有着实战派经验的阿鲁巴这样的一流魔术师,依然打不过身为理论派的肯尼斯,从这点就可以清楚,能够年纪轻轻就被埃尔梅罗这样的君主家族确定为继承人这点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在原着四战中,他狼狈归狼狈,但不管是炸大楼,还是偷袭,都无法一击终结肯尼斯,如果没有起源弹这种特攻,
“矿石科的那个神童?他不是死了……”
埃尔梅罗的衰落在时钟塔可是一个大新闻,加上动手的人也是千界树的那个达尼克,还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当时他还幸灾乐祸,阿鲁巴自然有所耳闻,像是将线索联系起来了一样,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连去猜测罗兰真实身份的余裕都没有了。
连犹豫都没有,阿鲁巴再次发动了自己的杀手锏,将需要进行长咏唱的魔术用短暂的词语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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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eat!(重复)”
伴随着撕裂般的尖锐声音,炎之海再度喷涌着,然后在一瞬间消失了。
尽管阿鲁巴一直表现的和传统的魔术师相同,但从他对根源不屑一顾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本质上是传统派与维新派的结合。
比起时钟塔的老古董们,他毫不在意什么印刷技术会亵渎神秘,
什么通讯技术会毒害神秘,这种说法。
什么copy,repeat,在他看来都是很好的载体,开始进发的言语通过愚昧群众进行传播,魔术咏唱也只要一次就可以做到!
“repeat!”
阿鲁巴用力一挥他的手杖,将咒文用怨恨与诅咒填满,一碰到空气就像汽油着火般燃烧起来,化作火焰包围在那个不应存在于现世中的敌人面前。
但……火焰虽然想包住罗兰,却还在没有接近他之前,就无疾而终了。
从消失的火焰中缓缓走近的罗兰也有些感叹,“瞬发这么多次高温火焰,倒也不算完全辱没了红色魔术师的称号。”
死前的恐怖让阿鲁巴贫瘠的大脑也终于理解了一些事实。
这样的存在,也会有求于苍崎橙子吗?
他立刻反应过来昨天荒耶宗莲那欲盖弥彰的表现因何而来了。
荒耶,你算计我!
可在连思考都要吞没的恐惧面前,他刚想开口求饶,双膝就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只发出了无力的否定声。
“不可能……”
听见阿鲁巴的话语,罗兰皱起眉头,他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眸里,透露出已经听腻这句话的事实。
“该我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吧。”
甚至连手都懒得伸,他的眼中微微浮现一抹白光,便准备拿出阿鲁巴的灵魂,但不可思议的是,在羊的神力触碰到阿鲁巴的时候,首先冒出的,却并不是对方的灵魂,而是一种奇异的现象,就如同想向罗兰传达着什么一样。
——一张带着别样光泽的磁碟,从阿鲁巴的头上缓缓弹出。
而伴随着这样的迹象,还在发出悔恨呻吟的阿鲁巴,眼神也涣散了许多,像是陷入了梦中一样。
“这……这是什么!”
已经完全丢失了身体控制权,但精神上还清醒无比的阿鲁巴,猛然抬起眼睛,看着自己额头上那怪异却又充满机械感的光碟,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是……一道命令,原来如此,你只是一封‘信’而已,难怪到下午才送到,他在我出门后才开始在你身体里刻下了具体的内容。”
罗兰端详着这个奇异的光碟,目光中带着些许欣喜,仿佛其中传递了某个事实触动了他一样。
“你在说什么!我明明中午就出门了!”
阿鲁巴话语越来越无力,但被点醒之后,他也发现自己脑中的确存在一段奇怪的空白,从中午开始,可明明他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物……
不对……
还是有一个人的。
“难道,我一开始就落入了他的掌心吗?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小丑吗!”
红衣的青年发出了惊惶而后悔的声音。
但罗兰已经不打算再听他的呼喊了,他转过头,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