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皇城,尚书新省,都堂令厅。
此时,左相王珪依旧闭门告罪,而右相蔡确昨日已经陛辞,带着大批官员和工匠,前往河南府。
于是,这三省两府的地位最高的,按照排序,就是尚书左丞、门下侍郎章惇。
但权力最大的,却是尚书右丞、中书侍郎李清臣和中书侍郎张璪。
因为这两个人手里,都有着堂除官员的权力。
一笔之下,可能就足以改变一个官员的仕途!
故而,权力之大,也是难以想象。
这也正是大宋宰执,群臣避道,礼绝百僚的缘故!
此刻,李清臣坐在都堂令厅后的私人书房里,神色古怪。
进来与他议事的章惇见了,顿时好奇起来:“邦直兄,何事如此?”
李清臣看到章惇,立刻对他招了招手。
章惇走过去,凑到他面前。
就听着李清臣压低了声音:“方才,皇太后遣入内内侍省的石得一来传旨……”
“言是官家思慕先朝元老,感佩昔年晏元献公辅佐仁庙读书之事,又闻晏元献公爱子晏叔原,仕途似有不畅,乃欲推恩于下,以示国家善待元老功臣之制!”
听李清臣说完,章惇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起来。
“邦直兄啊……”章惇舔了舔嘴唇:“有好戏看了!”
李清臣点点头:“是啊,有人要睡不着喽!”
章惇越想越开心,以至于他对李清臣提议:“邦直兄,遇此美事,岂能无美酒?”
李清臣笑了,知道章惇又在打他收藏的那几坛佳酿的主意,不过今天遇到了值得高兴的事情,确实可以喝几杯,于是对章惇道:“子厚稍候,我去取酒来!”
章惇却是忽然问道:“晏叔原如今在何处为官?”
李清臣想了想,道:“这却是没有注意……”
“还需去查晏叔原在吏部的告身……”
“不过,我记得元丰五年,大行皇帝宫中大燕,特诏晏叔原入宫应制御诗,龙颜大悦,特旨除为许田镇监镇……”
说着李清臣就感慨了一声。
堂堂宰相爱子,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地方监镇,就这还是天子特旨除授的恩典。
说出去,真的是叫人唏嘘。
章惇点头,道:“那首《浣溪沙.铜虎分符领外台》就是在隔年,于许州时所做的吧?”
“对!”李清臣点头。
章惇听到这里,拍手道:“所以,韩持正回复晏叔原:‘得新词盈卷,盖才有余而德不足者,愿郎君捐有余之材,补不足之德,不胜门下老吏之望!’亦是在同年?”
李清臣从自己令厅后的酒窖里,取出一坛陈封的美酒,走到章惇面前,说道:“子厚记得不错,确实是这样的!”
章惇抚掌:“有趣!有趣!”
李清臣道:“这还不算有趣,有趣的在后面呢!”
“嗯?”章惇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