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只能无助的低头:“若如此,我当尽力劝谏之……”
文彦博笑了:“当年,司马十二也劝谏过王介甫……”
“王介甫的那封答司马君实谏议书,尧夫看过吧?”
范纯仁点点头。
“盖儒者所争,尤在于名实!”文彦博叹道:“王介甫早就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
“司马十二,想不想争这个名实?”
“他当然想!”
“既然他想要这个名实,那王介甫的一切法令,就都是邪法!”
文彦博语重心长的对范纯仁道:“尧夫,与其在老夫这里苦口婆心,不如回去问问司马十二……”
“到底什么是邪法?”
“他又打算在什么时候,将这些邪法统统罢黜!”
文彦博太熟悉司马光了。
“此外……”文彦博念着昔年故友的情谊,和范纯仁道:“自古以来,欲变动法度,则必须得天子支持!”
“如今天子仁孝,事事以大行皇帝孝子自居……”
“若要变动成法,变易大行皇帝基业……”
“李资深如今可还在御史台里待罪呢!”
李定就是胡言乱语,牵扯了一下专一制造军器局就已经捅了马蜂窝。
那位少主震怒,据说当殿喊出了‘欺负孤儿寡母’、‘吃绝户’这样的话。
在李定的前车之鉴面前,谁还敢冒着被少主指斥‘欺负孤儿寡母’、‘吃绝户’的风险,贸然去动那些先帝法度?
谁又能知道,大行皇帝到底和这位少主交代了那些东西是别人不能碰的红线?
就算是自己不要命了,也得考虑子孙后代啊!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也!
文彦博想到这一句古语,内心就一阵寒颤。
“何况……”
文彦博悠悠叹道:“父丧,三年不改父之道,谓之孝也!”
这才是文彦博入京后心态变化的根本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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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道,是天地至理!
也是无解的症结所在。
在没有得到那位少主同意,并从他嘴里得知‘父皇早有嘱托如此如此……’之前。
在其孝期内,妄改先帝法度。
都是取死之道!也是祸及子孙的灾厄!
司马十二自己没有后代,可以无所顾忌。
他文彦博可是有八个儿子,十多个女儿,几十个孙子孙女。
范纯仁听着文彦博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文彦博的话,就像一把把利箭,射中了范纯仁的命门!
父丧,三年不改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