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拥着赵煦回了大内,然后,赵煦自然就拿着吕公着的上书,开始请教起来。
这一句出自哪里?那一句又是谁说的?
赵煦表现依旧稳定。
两宫则是轮流上阵,教导着赵煦。
即便如此,也遇到了好几个她们知识的盲点,只能暂时略过。
教到晚上,总算大抵教完了。
两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欣慰、成就感以及疲惫。
赵煦在保慈宫里用了晚膳,才回到福宁殿里就寝。
临睡前,冯景趁着给赵煦端洗脚水的空挡,低声说道:“大家,臣在御厨听人说,好像张都知被太皇太后训斥了……”
“连内东门和御药院的差遣也被卸了……”
“看来是犯了什么大错!”
赵煦哦了一声,轻声讥讽着道:“获罪于天!”
冯景赶紧低下头去,哪怕他文化水平不算太高,但也知道下面的那句话:无可祷也!
于是他懂了!
天是什么?不就是他面前的这位少主、大家?
所以,张茂则是贼臣?
冯景眼神闪烁了两下,他知道的,这是个机会!
他也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尽一切可能,搜集张茂则的罪证!
以便大家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
……
翌日,六月癸亥朔,以礼部再献大行皇帝御容画像故,辍朝。
赵煦和两宫,首先在宫中仔细查看,反复确认没有问题,才召集都堂宰执,在福宁殿中再次瞻仰。
宰执们看完,也都说没有问题,才命人恭敬的送去景灵宫供奉——上次,礼部画像已经出过一次错了,要是再错,不仅仅礼部上下都得滚蛋,赵煦、两宫、宰执们也不会有脸!
瞻仰完大行皇帝御容画像,两宫命右相韩绛留下议事。
自然,商议的是吕公着的任命问题。
虽然韩绛很想将吕公着拦在东府外,可,韩绛是个聪明人,见到两宫都有意吕公着入东府后,立刻就变了脸,只说要回去和执政们商量。
两宫自是欣然应允!
但出了宫门后,韩绛就眯起了眼睛。
“吕晦叔的手段,可还真是高明!”
他自然看得懂,吕公着推辞枢密使,退任知枢密院事,乃是在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