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 两宫:竟有人结党?好贼子!

打输了也没关系,只要精锐主力——泼喜军、铁鹞子等部队可以保持完整。

那么,死掉的那些炮灰,其实等于帮他们减轻了负担。

只要死掉的炮灰足够多,那么党项人就不需要再为他们准备粮食。

这样,国中的灾害也可以度过。

这就是为什么,西夏人每次和大宋作战,动辄号称三十万、五十万、八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原因。

不过,这些事情,两宫不必知道就是了。

说话间,通见司的人,就拿着今日的朝臣奏疏入宫了。

两宫也结束了和赵煦的聊天,开始批阅奏疏。

看着看着,两宫的神色就有些僵硬了。

向太后将手上的奏疏放下来,然后递给赵煦:“六哥也看看……”

赵煦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是刘挚的弹章,赵煦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心里笑着,但表面上却维持着严肃。

直到他将整篇奏章看完,才假意叹息了一声,道:“似乎还是前些时日那个弹劾开封府的侍御史的奏疏?”

“这个御史怎么回事?”赵煦皱起眉头来:“明明太母、母后下诏,是让御史台讨论惠信僧的处置问题……”

“他怎还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开封府欺君、舞弊?”

“他是何居心?!”

“哼!”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欺君的恐怕正是此人!”

昨日,安惇、傅尧俞等人报告了调查结果后,这位太皇太后对刘挚的不满,就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因为调查结果显示——祠部、大理寺,都掌握了惠信僧的口供。

也知道了是僧录司的官吏向沙弥索贿,而非沙弥们向僧录司的官吏行贿。

这个顺序一变这位太皇太后当即警觉起来。

当时,她就有些愠怒了。

也就是多年宫廷生活,让她多少养出了些城府,不然当时就会发作。

她在当时,差不多就认定了,这个刘挚是在试探她,也是在将她当孩子一样欺骗。

只是碍于没有借口,才没有当时发落。

但其实心里面已经打算好,过些日子寻个借口,将他丢出京城!

不料,这个刘挚却不知死活,蹬鼻子上眼,继续用起了这种卑劣手段!

开封府欺君?!

表面上看似乎确实如此,可实际却非如此。

傅尧俞亲自审讯了所有人犯。

自然也包括了,那十几个沙弥以及惠信僧的两个徒弟。

为求公正,傅尧俞亲自考核了这些人的佛法修为。

结果是——诸沙弥佛法、经文修为,皆在惠信二徒之上!

换而言之,开封府至少在选人上面没有问题。

对崇佛的太皇太后而言,这就够了!

沙弥们进宫是真的念经了,而不是在那里滥竽充数,骗皇家赏赐。

当时,太皇太后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证明这个刘挚是有意?还是无意?

刘挚却好死不死的,继续纠缠着开封府,浑然不知,在两宫眼中,他早已经是一个有着‘轻慢两宫,窥探圣心,孩视天子’嫌疑的罪犯。

于是,他的这封弹章,等于自己帮自己在两宫面前坐实了两宫对他的怀疑!

将他送上了剥麻的刑场!

道理是很简单的——要不是你有这个心,你怎么敢在老身(本宫)明确下诏,是让御史台讨论处置惠信僧的时候,偏偏揪着开封府不放?

欺君、舞弊的罪名都扣上了!

这把老身(本宫)当成什么了?

三岁的孩子?农村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农妇?

你敢说不是吗?!

对皇室而言,在这种事情上,是不需要证据的。

一切唯心即可!

我觉得伱要害我!

那你就肯定在害我!

自秦汉以来,多少人无辜的在这个事情上躺枪?

死在皇室怀疑之下的高官大将,不计其数。

刘挚也是运气好,他生在大宋,而且还是文臣士大夫。

不然,仅仅是两宫认为他在轻慢、窥探、孩视。

就已经足够让他三族都去玩消消乐了。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免不了要去大理寺的监牢里走一遭,搞不好这辈子都得在偏远军州呆着了。

但,赵煦岂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赵煦想着刘挚这个他上上辈子的朔党领袖、宰相、无条件投降的主和派。

他就恨得牙咬咬!

哪怕,在上上辈子,赵煦已经贬死过他了。

但这个怨气,却还是无法消去,念头也依旧无法通达!

于是赵煦伸手,抓向了一本弹章。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一本在刘挚弹章下面的御史弹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