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拽厥嵬名现在需要争取这些宥州豪族的支持,自然态度放的非常低,他立刻起身,亲自为对方开门。
我也没那个能力保了!
拽厥嵬名得信之后,大惊失色。
拽厥嵬名于是谦卑的问道:“军主及各部军主是怎么想的?”
他的这数万兵马,就都会被包围在白豹、金汤、后桥三寨之中。
那么对梁氏而言,就可以光明正大,用着他拽厥嵬名丧师辱国的罪名,趁着拽厥家元气大伤,将拽厥一族变成梁氏附庸,甚至将之吞并!
折可适的营帐,就设在这山上。
答案是没有!
就是个关系户而已!
“战该如何?走该如何?”
剩下的都是各部组织起来的兵马,一个部族就是一支军队,首领号称军主。
也用战争胜利的劫掠赏赐,团结、鼓舞各部。
同时,其也能从延州出东川,自南面走唐代的定边路,包抄白豹、金汤,与环庆路的南蛮军队合围拽厥嵬名的大军!
所以,梁乙兴没有选择,他只能在战败后,全线收缩兵力,退守乌延,并向后方的夏州求援。
“此番,却是多亏了李兄相助了!”
“国相一开始允我来宥州,主持对环庆路的进攻……”拽厥嵬名此时,只觉浑身冰冷,喃喃自语着:“恐怕,就有着要拿我和我的三千本部兵马,以及宥州诸族喂饱南蛮的盘算!”
庆历二年,苏尾九姓之一的拓家部率部归宋,旋即参与了当年对元昊叛贼的惩戒作战,立下军功,首领拓得遇被大宋授予本部副军主、骑都尉、延州巡检使的官职,拓家从此就成为延州世袭蕃官。
折家人就经常悄悄的帮这些穷亲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一点,折可适是很清楚的。
拽厥嵬名内心大喜,当即道:“有劳苏移军主!”
可能是看出了折可适的疑虑,苏泥归德直接说道:“贤弟可能还不知道吧?”
而且,他们还拿得出族谱,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拽厥嵬名急切的思考着,思量着。
特别是对梁氏,有着很大的威胁,属于不稳定因素。
但人家就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苏尾九姓都承认彼此的身份,将彼此的亲戚视作自己的亲戚。
拽厥嵬名这个时候,也想起了去年兴庆府的变乱中。
“用我和宥州诸部的血肉,拖住南蛮陕西诸路主力,为其攻略兰州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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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乙逋为什么会同意他来宥州复仇雪耻,主持对南蛮环庆路的攻击,而不是让原本一直负责与南蛮环庆路对峙的韦州?
当然,折可适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就算他死了,这三千人马也绝不容有失!
可他该怎么办呢?
就是让他来顶雷的。
或者说,现在的局势,那个立场对他们有利呢?
狼是很知足的生物。
不然乌延一旦失守,南蛮的鄜延路就将获得在整个无定河以东的自由活动权。
“不行……不行……”
用标准的正韵喊的话。
“苏移义理求见。”帐外的人说道。
而且,都要自负武装,甚至自带粮食从军。
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冬。
兰州那边的国相,恐怕只能立刻丢下兰州,然后举倾国之兵,和南蛮在这横山北麓,再打一次永乐城这样的决战!
而这一次,南蛮大抵是不可能,再犯永乐城那样的错误了!
自折家归宋后,折家人既得过党项亲戚们的好处,也吃过党项亲戚们的大亏。
没藏家虽然已经被诛,可没移家、赏罗家、庆家、司家、苏移家这样的豪族,依然是大白高国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苏移义理看向拽厥嵬名,态度前所未有的谦卑:“我等各部,一切唯监军将令是从。”
本来,折可适应该首先袭击这个部族。
各部部族的兵丁,也都属于本部直属。
大白高国的部族军,是以部族为主体的武装。
而坑害大宋,他们的心理就更加坦然了——汴贼!受死!
一旦他死在这里,本家的本部精锐也都捐在这里。
汴京城,又被称为汴梁就是证据!
就曾有流言,说是兀卒秉常,曾派人联系宥州各部,命各部率军勤王!
这样想着,拽厥嵬名的内心,就越发冰冷。
他们肯定会选一个有水的地方,修筑要塞!
若是这样,即使最后能将南蛮逼回去,得死多少人?
故而,梁乙兴的意思已经无比清楚——我这边比较重要!
数日前,折可适率军潜行来到王盘山一带,他在派出斥候前往车厢狭路侦查的路上,斥候们发现了这个居住在车厢狭路旁的党项部族。
亲戚归亲戚,算账还是得算清楚的!
“李兄若是有心,我可代兄上表朝廷请功,为兄表一个本族军主、骑都尉甚至是大使臣的官阶!”折可适慢慢的开出他的价码:“此外,诸般赏赐,也绝不会少!”
虽是党项人,但部族一直在瓜州、甘州之间活动,所以不可避免的和回鹘人通婚,有了回鹘血统!
对兴庆府执政的梁氏来说,拽厥家其实是藩镇。
而苏移家,更是此中翘楚!
苏移义理看着拽厥嵬名的神色,心中想着:“只是一个拽厥嵬名,恐怕还喂不饱汴宋的饿狼们……”
拽厥嵬名,顿时瞳孔就红了起来。
连忙下令,在大顺城和怀安镇筑垒区与宋军对峙的兵马逐步后撤。
因为,这是非常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这些大唐宗室,眼见天下纷乱,于是选择了留在当地。
“若留在这里,断无活路!”
“不意却遇到了贤弟!”
“嗯!”苏移义理缓缓点头:“如今,各部人心惶惶,还请监军拿个主意。”
折可适顿时懂了!
是前者!
汉贼不两立!
苏尾九姓觉醒了大唐玄真大圣大兴孝皇帝后人中自带的诸夏属性,进入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阶段。
简而意之——大宋要赢,他们想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