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
曹昌庸满脸通红,待这一杯酒喝完,他就已经喝了快两斤。
李仁礼身体摇晃坐着,伸手去拿杯子,捞空了好几下,终于把长脚的杯子逮住,高高举到半空说:“干!”
仰脖子一饮,酒全倒衣襟上,随着仰脖子的动作,李仁礼整个人都往后摔。
“哈哈哈哈!”
曹昌庸指着躺地上的李仁礼,醉眼朦胧大笑:“舒王,你酒量不行,我……我还能喝……”
许亢宗连忙跑去搀扶,抚摸背心帮他顺气:“殿下且歇会儿。”
李仁礼喝醉了就想睡觉,耷拉着眼皮趴桌上,声音越来越低:“歇会儿,歇会儿。”
许亢宗又提起金人在中国的暴行,酒劲上涌的曹昌庸拍桌子大骂:“无耻金狗,出……出尔反尔!说好了割八馆之地,今今……今年又来反悔,还派兵过去驻守!”
“八馆之地广阔,金兵去了多少?金兵若不多,贵国也不须怕。”许亢宗顺着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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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昌庸说道:“金兵不好对……对付,去了怕是有一万。那些金狗,不把咱们夏人放在眼里,还跟李……李察哥那厮眉来眼去,皇帝陛下迟早收拾他们!”
许亢宗说:“便在开封,我也听闻李察哥跋扈。”
“何止跋扈?”曹昌庸估计平时没少受气,喝醉了就开始数落,而且说话都更利索了,“那厮自从有了金人撑腰,在帝京大建逾制宅邸,还逼着陛下任用他举荐的亲信……”
石元公就坐在门外,悠哉哉提笔记载醉话。
翌日,他前去东宫当面汇报:“李察哥手握兵权,又有金人撑腰,日渐骄纵跋扈。那两位西夏使者,都觉得西夏皇后和太子死因蹊跷,怀疑是李察哥指使阉人和宫女干的。此次出使,西夏是诚心议和,但有李察哥阻挠,恐怕会有些波折。”
“李乾顺皇位不稳?”朱铭问道。
石元公摇头:“李察哥还不敢弑君篡权,会被西夏贵族官员群起而攻之。以前西夏越界劫掠,能抢到许多财货,所以官员将士都服他。但近两年边地汉人愈发穷困,就连边疆寨堡都没几个存粮,李察哥抢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尤其是那些步跋子,皆已厌恶征战,每次西夏出兵都须强征。”
西夏的核心精锐,自然当属铁鹞子,人着坚甲,马无甲胄,算不得具装骑兵,只能称得上重装突骑。
其次是擒生军,即国内正规部队,平时越境劫掠也是这些人。他们经常抓捕汉人,带去瓜州、沙州等地耕种,以此补充西夏不断消耗的人口。
接着是步跋子,招募自山区青壮,属于山地精锐步兵。什么族的都有,甚至大部分祖上是汉人,更类似生活穷困的兼职雇佣兵。大宋在新占地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