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夫人之父,原本是涿郡太守?还认识子干(卢植)先生?”
侯氏听了,眼中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轻声道:“先父......前几年便去世了。”
“家父确与子干先生交好,在涿郡士人中也颇得人望,妾未出嫁时,家中常有士人往来高谈阔论。”
“但家父去世后,先夫不喜士人,慢慢便不太来往了。”
袁熙心道这关系倒未必用不上,便道:“夫人辛苦了,若将来我想见见涿郡士人,可否借用夫人家父名号?”
侯氏自然不敢拒绝,当下应道:“愿为公子效命。”
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气氛陷入了沉默,侯氏低着头,背心微微有汗渗出,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袁熙突然身子一动,吓得侯氏身体微微一抖,结果袁熙开口道:“劳烦夫人了,请夫人先回去吧。”
侯氏这才放下心来,她倒退着往后退去,想要踩着楼梯下去,却是一脚踏空,不禁惊呼一声,身子就要掉落下去。
袁熙猛地探出手,将侯氏手腕一把拉住,侯氏才稳住身子。
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想起当日在望楼上面,自己冲过木板时,也是袁熙将自己拉过去的。
两人就这么停了片刻,袁熙这才出声道:“请夫人踩稳。”
侯氏这才如梦方醒,连忙踩住梯子。
她等了一会,发现袁熙还抓着自己手腕,低声道:“公子可以放手了。”
袁熙哦了一声,这才送开手,侯氏慌慌张张爬了下去,等站到地上,才低头行了一礼,像受惊的兔子般逃走了。
袁熙看了看自己手掌,用力抖了下衣衫下摆,又端坐了好一会,长袍下面才回复如初。
他有些汗颜,明明之前和吴昭曹宪发泄了一通,怎么碰到侯氏的手,还有这么大反应?
是憋了太久了,还是自己对于侯氏这种身份的女子,有些特别的兴趣?
侯氏逃回屋里,见幼子仍在熟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暗骂自己无耻,怎么丈夫刚死,就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何况那人还是丈夫仇人的儿子!
但想到这些年,自己一直对公孙瓒千依百顺,到头来公孙瓒不顾情谊,想要杀死自己和孩子,这让侯氏心中生出了怨怼之心。
她想着两次和袁熙身体接触时身体的感觉,不自觉用手捂住了胸口,涌起了一股堕落的报复快感。
很快便到了袁熙启程的日子。
北新城在麴义和田豫的带领下,兵士和百姓在城池四周划开地界,打下木桩,挖开深沟,扩大北新城的地界。
对应的工作极其繁杂,平整地面,引流河水,砍伐林木,把不善此道的麴义折磨得苦不堪言。
不过比袁熙大不了几岁的田豫,倒是展现出了过人的内政才能,将这些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让袁熙不禁感叹,果然有些人是有天分的。
只能说刘备错过了田豫,是一大损失吧。
袁熙这次回去,赵云太史慈随行,北新城现有的五六千兵,由麴义和田豫暂时统领,他倒不怎么担心,如今最大的威胁黑山军元气大伤,而且面临过冬,应该是不会打过来了。
袁熙和吴昭曹宪一辆马车,郭嘉和姬妾一辆马车,赵云太史慈骑马左右,并几十名骑兵亲卫,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出了北新城,踏上了返回邺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