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和蔡昭姬见了,心中大奇,甄宓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害怕?就没有感觉不舒服?”
曹宪又举起望远镜看了几眼,说道:“确实有一些,但可能是因为离得远了,远远不如边家被灭族的时候,给我震撼大。”
甄宓和蔡昭姬对望了一眼。
曹宪浑若不觉,自顾自道:“那时候我和阿母妹妹待在后宅,就听大门外一阵吵闹,随即惨叫声四起。”
“我们正惊惶不安,就见阿父带着几个仆人浑身浴血地跑了进来,后面还追着好多如狼似虎的兵将。”
“我当初还记得阿父大声叫喊,让我们快跑。”
“然后有个极凶恶的将领提着双戟冲了过来,只一道寒光闪过,家父的脖颈就被斩断,头颅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到我和阿母面前。”
“随着阿父头颅不停转动,腔子里面的鲜血四处喷溅,染红了我和阿母的衣服。”
“头颅停住,阿父的眼睛睁地滚圆,就这样瞪着我,这景象我至今还记得。”
甄宓和蔡昭姬见曹宪说这些话时,神色平静,一股寒气从两女心底冒了起来。
曹宪放下望远镜,“那情景我至今深深记得,所以如今城头的景象,对我来说反而显得有些平常了。”
蔡昭姬想起,自己父亲死在狱中,临死前的景象又是怎么样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
甄宓咬紧嘴唇,她算明白了,自己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根本没有经历过世间的残酷!
相比父亲被杀,守寡又被匈奴掳走的蔡昭姬,全族被灭还要被迫认杀父仇人做父的曹宪,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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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夫君让自己来的本意吧?
想到这里,甄宓又把望远镜举道眼前,强忍着看了下去。
袁熙却发现,敌军城头的兵士,抵抗有些弱。
有机会!
他本来这次进攻只是试探性的,结果好像攻城效果很不错?
他眼见赵云太史慈田豫已经悉数上阵,当下对麴义道:“请兄和我一起上前!”
麴义听了,大笑道:“我等公子这句话快两年了!”
袁熙感叹道:“是啊,两年了,自杀刘豹那一战后,咱们兄弟两个好久没有并肩杀敌了!”
郭嘉想要出声,但见袁熙已经和麴义打马而出,不由摇了摇头。
公子还是舍不得兵士性命,亲自上阵,肯定能大幅鼓舞士气,但也有危险啊。
甄宓拿着望远镜的素手陡然一紧,五指瞬间捏得发白。
蔡昭姬感觉到了甄宓的紧张,出言安慰道:“现在我们担心也没有用,只能期望公子平安归来。”
甄宓紧咬玉齿,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麴义和袁熙纵马而出,到了城前来回驰骋,不停弯弓搭箭射向城头。
袁熙大喝道:“袁家凶虎在此!”
“城头上的,速速投降,饶尔等不死!”
“若再抵抗,城破之时,诸位可想好了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