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匈奴将楼兰当做牺牲品,利用其作为挡箭牌来对汉廷发难,在楼兰王授首后才跳出来替其打抱不平,岂不是无耻了些?”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讷讷无语,袁熙见状,趁势道:“楼兰王夹在匈奴汉廷之间,想要做墙头草,其两边都不想得罪,两边都想讨好处,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所以当他首鼠两端之时,其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他话锋一转,“现在各位的部族,其实也是如此。”
“我知道南匈奴王庭之中,有主战派,也有主和派。”
“诸位夹在其中,想要存续自己的部落,其实是很难的。”
“有时候不站队的人,反而是最先被扔进战场的那一批。”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悚然而惊,纷纷起身拜道:“还望使君指条明路!”
袁熙见只有那个使节没有跪拜,也不以为意,便继续道:“不瞒诸位,不论对于我,亦或其他人来说,拿回并州,都是汉人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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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不做选择,便会夹在我和南匈奴主战派之间,即使没有我,也还有其他人。”
“我知道伱们在河套住了上百年,早已经将其视作故乡,但同时在并州的,还有几十万汉人,你们若不想何其共存,采用激烈极端的手段,那最后得到的便是同样的回报。”
“但我相信,若有我在的话,能找出一条汉胡共存的路来。”
“不是以胡制胡,也不是让你们内斗残杀,而是胡汉一家,共御外敌,无分彼此。”
有人喃喃道:“真的可以做到?”
袁熙出声到:“所以需要你们赌一下。”
“若我是可以托付之人,自然大家一起往前走,若我是满口谎言的小人,你们便有可能被我卖掉。”
一众使节心道有人会这么说自己吗?
他们一边进食一边思索,都变得心事重重起来,袁熙见状笑道:“大家慢慢吃,几个月还是我等得起的。”
众人听了心里更是一颤,能等几个月,说明也就只等几个月了!
这种压力下,众人都吃的食不甘味起来,一到晚宴结束,便都匆匆告辞,应该是派人回去并州报信去了。
只有先前的那名使节留了下来。
袁熙自然知道对方有话要说,身份也一定不低,替其若真的是小部族的使节,根本不会站得那么高去想问题。
果然那人出声道:“使君应该明白,如今南匈奴中主事的,都是单于和四王,其次最低也是部族首领,他们大都衣食无忧,只想保住自己的牛羊和奴仆。”
“我想问使君一句,使君对他们谈胡汉一家,却不给他们实际的好处,真觉得他们会被打动吗?。”
袁熙听了,蓦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你这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