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当初行事也是没考虑到这一点,现在骑虎难下。
只是撤回兵马实在是不可行,人无信不立啊,某实在是没法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
所以,能不能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呢?”
方重勇姿态放得很低,甚至是用带着谦卑的语气在询问。
李白心中一紧,他虽然狂放,却也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这一波是他仕途的起点,万万不可马虎,也不能跟从前一样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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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口唾沫,疑惑问道:“那么,究竟是怎样一个办法呢?”
“本节帅想借济州卢县一用,从这里渡河,袭击河北贼军的粮仓。如此一来,便不必将兵马带回了。
永王殿下若是可以借卢县给某,用来转运粮秣,那么足以证明永王与宣武军结盟的诚意。
待我等在河北打乱皇甫惟明的部署返回后,卢县便会秋毫无犯还给永王,某带兵回汴州,作为宣武军的诚意。
若是将来长安有事,天子被太上皇废黜,宣武军上下拥护永王登基,也未尝不可。
失信于人容易,取信于人很难。
我等行伍出身,现在与永王无法互相取信,如同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只能靠一个名望与人品俱佳的名士以姓名为担保,在其中穿针引线。
不知太白兄能不能帮这个忙呢?
当然了,事关机密,本节帅无法给你书信作为凭证,以免被有心之人抓到痛脚,节外生枝。唯有贴身玉佩一枚为证,以表我心。
在与永王殿下建立信任之前,某是不会留下其他物证的,这一点还请太白兄见谅。
若是太白兄肯走一趟,那在下感激不尽,送上黄金百两,为路上差旅之用。
若是太白兄不肯,某也不方便赠送黄金了,只当是今日将太白兄乱棍打出,什么也没说过,你回去以后也好复命。
太白兄以为如何?”
方重勇一脸诚恳说道。
听到这话,李白立刻挺直了腰杆说道:“请方节帅放心,李某这便回齐州禀告永王。”
李白对方重勇叉手行礼道,语气异常坚决。
方重勇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李白说道:“那就拜托太白兄了!我派人送你回齐州。”
“嗯,那李某这便告辞!”
李白接过玉佩,转身便走。
……
两日之后,齐州历城,永王府的书房里,永王李璘将李白送来的玉佩放在掌心中把玩。
面带思索,沉吟不语。
“殿下,那方清异常狡诈,这一定是他的缓兵之计,要谋取殿下的立身之地啊。”
李璘身旁的高尚面色焦急的劝说道。
“无妨的,你先去忙别的,孤有些问题要单独问一下李白。”
李璘不耐烦的对高尚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高尚左臂空空荡荡的衣袖,知道这位宦官兼谋士私心作祟,说的话不可信。
毕竟,那条胳膊就是被方重勇砍断的,高尚要是赞同两方结盟才是见鬼!
高尚恨恨的看了李白一眼,不甘心的退出书房。
等他走后,李璘这才面带微笑对李白说道:“来来来,坐下慢慢说,此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结果如何。方清送的那一百两黄金,伱自己拿着用就好了,孤也不缺那点钱。”
李白这才对永王李璘叉手行礼说道:
“方节帅原本是笃定要攻破历城才肯罢休的,鄙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痛陈利害。终于让方节帅醒悟,明白了唇亡齿寒的道理。
他只是碍于颜面,不方便前倨后恭,食言而肥。
某以为,将卢县借给他和宣武军,看看他是不是要打皇甫惟明。
如果打了,说明他得罪了河北贼军,未来只可能跟我们抱团防守河南。
将来一旦长安有变,更是可以将其拉到殿下这边,未尝不能问鼎大明宫。
请殿下三思啊。”
李白声情并茂的将此行的事情叙述了一番,把方重勇的诚意有多充足,银枪孝节军是多么精锐等等,都讲得绘声绘色。
“当真?”
李璘立刻兴奋起来,他也是没有料到,事情居然可以如此顺利!
果然,李白这个天下名士出马,就是不一样么?
他站起身,有些激动的在书房内来回走动。
不一会,发热的脑子又冷静下来,李璘感觉还是要跟自己的幕僚们商议一下再说。
“咳咳,你先回去歇着,待孤跟其他人商议一番再说。”
李璘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言不由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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