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志目送着张休等人离开后,随即对安守忠的亲兵说道:“有想跟他一起去的,那便一起去,本督绝不阻拦!”
无人应答,他们就好像没听到张忠志说什么一样。
明摆着的,大家都知道安守忠极大概率是要完蛋了,跟着他,拍他马屁又有什么意义呢?
忠诚如果不能带来任何利益,那么这种忠诚就毫无意义。
处理完安守忠,张忠志也没闲着,立刻派人打探消息。
然后斥候所探知的情况,也如安守忠所说的那样:疑似银枪孝节军的船队,正准备起航,沿着运河北上。现在派出骑兵追赶的话,或许还能追得上,但已经无法取得先机了。
于是张忠志命令大军在清河县一带布防,控制安守忠麾下的残兵,广撒游骑探查军情,并让从黎阳来的漕船卸货屯粮。
还有几路兵马在围堵的路上没有到位,张忠志并不着急与敌军接触。安守忠犯下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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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半天,不见人追击,只有一些如苍蝇般的游骑抵近侦查,让人看着心烦。
方重勇无奈让车光倩带着精锐斥候出击,射杀了一些河北叛军的斥候,剩下的不敢再继续靠近船队,逃回清河县城去了。
“节帅,安守忠不上套啊,这么久都没来。”
何昌期在方重勇身边小声嘀咕道。
“是啊,我都卖这么大一个破绽了,他都不上套,不简单啊。”
方重勇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利用有船有河的条件,已经在漕船上大量部署了绞车弩,原本是打算学当年刘裕摆一出“却月阵”的。
方重勇故意下令慢些装船,就是想让安守忠探知这个情况,勾引对方孤注一掷。
结果这厮居然不派兵追击!
某种程度上说,算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罢了,还是先撤吧。”
用计就是这样,你谋算得很好时,对手不上套。当伱不用计的时候,对手反倒是要对你用计了!
战争就是一种互相算计,又你死我活的行为艺术。
方重勇无奈摆了摆手。
“节帅,会不会因为是您名声在外,吓得安守忠不敢来了啊?”
段秀实也附和道,方重勇身边众将面面相觑,似乎都同意这个看法,但却不敢当着方重勇的面说出来。
方重勇用兵,凶猛如虎,狡诈如狐。
阴险套路一环接一环,让人防不胜防。
安守忠吃了那么多次亏,傻子也被坑成人精了。换做是他们,现在这样也不可能贸然追击的。
“我们就这么点人,难道不是那些河北贼军争抢的软柿子么?”
方重勇一脸疑惑反问道。
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其他人只好保持沉默。
不一会,车光倩带着一个受了箭伤的俘虏回来了。
方重勇随便审问了一下,发现他竟然不是安守忠的部曲,而是援兵张忠志部的人。
张忠志这次带了两万人来增援贝州,或者叫取代了安守忠了职务,总揽围剿事宜。
“组建了讨贼都督府,节制好几路兵马啊。”
得知张忠志竟然是行军大总管,方重勇面露古怪之色,半天都没说话。
何昌期见状,低声问道:“节帅,这个张忠志有什么不妥么?”
“也没什么不妥的,真要说的话,这就是个很幼稚的人吧。”
方重勇喃喃自语道。
他前世的时候看那种无聊段子,其中就有张忠志的。
此人晚年被方士术士迷得晕头转向,当傻子一样愚弄,最后还被方士给毒哑了,三日后去世。
当然了,他那时候已经不叫张忠志了,而是改了名字,叫李宝臣!
这家伙脑子有坑,经常被人欺骗。
骗他的人包括但不限于基哥、安禄山、田承嗣、唐代宗等。他容易轻信他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