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景:“是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近的有拢右卫之叛未平,远的有鞑子虎视眈眈。太保还是留下褚景崇性命,让他戴罪立功吧!”

就连沈越也在一旁嘀咕:“太保平定西川和灵武,连那些叛上作乱的人都饶恕了,却偏偏要砍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这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听到他这话,灵武卫的很多人站不住了。

一位灵武卫骑兵营指挥跪倒在地:“太保,当日是我等被马宗所逼迫,当众辱骂太保,褚旅帅气不过,这才违令出战的。要说罪过,我等罪过更大,请太保将我等一并斩了吧!”

他这么一说,灵武卫的骑兵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跪下了。

左武卫骑兵旅的士兵们一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哗啦啦跟着跪下。

小主,

然后是左武卫的其他士兵。

本来离行刑台较远的那些士兵,都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见这么多人都跪下了,也都莫名其妙地跟着跪下。

结果到最后,两卫近六万人,全都跪下了。

宁易长叹一声:“你们都起来吧!”

王思太欣喜地问:“那您放过褚景崇啦?”

宁易两眼一瞪:“先起来!”

王思太乖乖起身。

其他人也跟着相继起来。

等所有人都起身之后,宁易几步走到行刑台上。

他扫视了一遍底下乌压压的人群,然后大声说:“褚景崇违抗军令,目无军纪,罪无可恕!”

众人都一愣。

但不等他们说话,宁易又接着说:“但这不是他一人之过,要斩也不能只斩他一人。”

灵武卫骑兵们的心揪起来了。

但宁易接下来说的是:“我身为大军统帅,责任最大。平时我视他如兄弟,疏于管教。之前他就有过跋扈之举,但我并没有深究。在我的纵容下,他终于犯下了今天的死罪。按理,我该自刎以谢天下。”

宁易伸手止住众人的劝慰,然后说:“但张长史说得对,如今天下未定,大楚内忧外患,我不能撒手不管。”

他取下兜鍪丢在台上,露出发束,然后对着台下说道:“今天我就以发代头。”

张越景和沈越异口同声大呼:“太保不可!”

但他没有管他们,而是一手拽过头发,一手拔出无锋。

刀锋划过,头发被齐齐割断。

他手一松,头发飘飘扬扬,洒落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