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东瀛前,久蔡合子就给她的父亲写了信。
上岸后,司刹背起行李走在最前面开路。
谁知还没离开码头,就看到路口站了二十多个身穿黑色武士服,腰间束着宽腰带,左右各插着一把武士刀,脚蹬草履。
这些武士目光扫过三人,最终齐刷刷向蒙着面纱的久蔡合子九十度鞠躬,“恭迎二小姐回家!”
随即他们自动退到路边,站成两排,一个鼻子底下蓄着方块状胡须的中年武士大步往久蔡合子这边走过来。
他停在离三人丈余远的地方,对着久蔡合子激动地喊了一声,“合子!”
久蔡合子立刻飞扑过去,哽咽地唤了一声,“父亲!”
久蔡川一夫看着许久未见的小女儿,心情也很激动。
他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目光定格在她蒙着面纱的脸上,“合子,你怎么脸上戴这种东西?”
问话的功夫,他已经抬手去扯她的面纱。
“不要……”
久蔡合子还沉浸在与父亲相逢的喜悦中,对久蔡川一夫的动作毫无防备。
等她意识到父亲伸手要摘自己面纱的时候,已经晚了。
面纱被扯落的瞬间,久蔡合子那张曾经被大火烧伤的脸直接暴露在久蔡川一夫眼前。
久蔡川一夫看着女儿脸上遍布的疤痕,瞳孔狠狠一震,“合子,你、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久蔡合子看着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张了张嘴巴,话还没出口,眼泪就从眼角滚落。
吧嗒!吧嗒!
砸在她的手背上,也砸在久蔡川一夫的心里。
他双手握着久蔡合子的肩膀,心痛得无以复加,“合子,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久蔡合子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回想起自己火海逃生的一幕幕,眼底折射出浓烈的恨意。
“是一个叫薛悠黎的女人!是她放火烧我,害我毁容!还差点死在大火里!”
久蔡川一夫听得暴怒不已,“薛悠黎?她人呢?我要把她丢进海里喂鱼!”
敢伤害他的宝贝女儿,不管对方在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她!
久蔡合子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回道,“薛悠黎在九洲皇宫里,她是九洲皇帝的女人!父亲,女儿在九洲被她欺负惨了,父亲一定要替我报仇!”
久蔡川一夫扭头,目光扫过慕容邺,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慕容君,当初你带走合子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照顾好她,这就是你对她的照顾?”
慕容邺被慕容彻除去亲王之位的圣旨,不仅传遍九洲,周边各国对此事也有耳闻。
如今慕容邺被九洲全国通缉,犹如丧家之犬,再加上自己女儿跟他去九洲受了天大的委屈,还险些丢了性命,久蔡川一夫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慕容邺来东瀛就是想借助久蔡川一夫手中伊贺派的势力。
他知道伊贺派在东瀛是武力值的象征,因此在来之前,他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此时,面对久蔡川一夫的质问,他后退一步,对着久蔡川一夫深深鞠了一躬,“久蔡君,对不住,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没有保护好合子小姐,我向您请罪!不管您想如何惩罚,我都绝无怨言!”
久蔡川一夫瞪着他,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如今你只是一介布衣,我想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说着,他一把抽出腰间的武士刀,作势要砍他。
慕容邺察觉到武士刀的寒光,却依然维持鞠躬道歉的姿势。
他身后的司刹在久蔡川一夫拔刀的同时,手便摁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护主。
“父亲!”
久蔡川一夫扬起的刀还没砍下来,久蔡合子就冲到慕容邺面前,拿自己的身体挡住落下的武士刀。
“不关慕容桑的事!都是九洲皇帝和他的女人薛悠黎搞的鬼!是他们毁了我脸!我顶着这张脸原本都不想活了,多亏慕容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亲自送我回来,我才能跟父亲团聚!我每日活得好痛苦,求父亲替我报仇!杀了九洲皇帝和薛悠黎!”
久蔡川一夫作为伊贺派的掌门人,手中忍者个个忍术高明,深谙刺杀之道。
慕容邺除了想借东瀛的势力,更想利用伊贺派的忍者对付慕容彻。
众所周知,忍术神秘莫测,能杀人于无形。
久蔡川一夫不是傻子,听着女儿振振有词的话,立刻将视线投向她身后的慕容邺,“慕容君,这是合子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慕容邺看了久蔡合子一眼,一脸真诚地回道,“合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伤害合子的人,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