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想起这件事,他自嘲地一笑。
商人重利轻别离。
原来,她才是那个商人。
……
陆晏廷牵着小葫芦,想带他往前走两步,去看看还有没有余票,但是他却看见前头有个人影逆着人潮又下来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江近月,陆晏廷走上前,语气有些急促地道:
“不如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先回国公府……”
然此地人潮熙攘,江近月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她稍微放大了音量,仰起头看陆晏廷:
“表哥,让我先带他走,可以吗?你放心,我从杭州回来的时候,会把他还给陆家的。”
陆晏廷想说她一人应付不来这孩子,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小葫芦就已经飞快地窜到江近月身边,在她面前举着手跳,让江近月抱起他。
很快,他被江近月抱着,立刻搂着她的脖子不撒手了。
江近月看陆晏廷一眼,见陆晏廷沉默着,不知愿不愿意,她想不了这么多,心一横,抱着小葫芦去买船票了。
大魏律法,凭借父母的公验,便能为幼童买票。
她顺利买到了票,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着小葫芦要上船,但是陆晏廷再次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就当江近月以为今天是带不走他时,陆晏廷却说: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愿让他受委屈,让下人跟着吧。”
他叫人去买票,江近月抱着小葫芦,别过了眼。
这话说的,难道她就想让小葫芦受委屈不成?
于是母子俩身边,又一个乳母,两个侍卫,还有两个侍女,一齐上了船。
舢板已经被收起,商船马上就要启程,江近月和一群人站在甲板上,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堆乳母婆子,一时犯了难。
这可怎么办?
再看看怀中的小葫芦,小葫芦不哭了,但他撅着嘴盯着江近月,有些生气。
江近月刚想说话,小葫芦就从她身上咕涌下来,直接躺在地上,一只手还揪着她的裙摆。
“小葫芦,起来嘛。”
江近月去拉他,可是小葫芦不肯起来,他伤心地问:
“为什么我刚刚叫你,你假装没听见!”
“我刚才在想事情,不是故意的,娘不是同你说了吗?要好好跟着爹爹。”
他又要哭了,死抓着她的衣裳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