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父亲的确有些古怪了。
要知道,在关家的言传身教中,偷是很严重的行为。
放到以往,这种事儿,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将愤怒一股脑的发在“四弟”的身上,甚至会动用“家法!”
可…
关银屏也想不通了,为何这次,父亲对四弟这般宽容!倒是对二哥…严厉到这般地步?
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
“踏踏”声从关兴、关银屏等人的身后响起。
是周仓迈着步子走来,他尤自提着关羽的那“青龙偃月刀”,却是刻意的在关兴身侧驻足。
“安国…”
“周…周师傅!”关兴满是委屈的抬头望向周仓。
周仓拍了拍关兴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别瞎想了,合肥之战有结果了,东吴大败…”
“啊…”关兴一怔。
关平、关银屏、关索也是一怔。
周仓的话还在继续,“张辽数百人重创了孙权的十万大军,局势彻底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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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儿,周仓顿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望向天,“不要怪你父亲责罚于你,此番战局,唯有你们四弟算准了、算对了!”
“昔日考文时,你四弟的两封答案,成了保住长沙、桂阳、江夏三郡的关键,此番你们父亲单刀赴会能全身而退,若论功勋,除了那神秘的‘洪七公’外,你四弟亦是功不可没!”
讲到这儿,周仓又拍了拍关兴的肩膀。
开导道:“好好琢磨琢磨你父亲的话,心中有刀,便是手中无刀亦可杀敌于无形!挫敌于千里!反之,手中有刀,心中无刀,只是徒然!”
“这点儿上,你可以多向你四弟学学!他远比你看到的要精明的多!”
这么一番话撂下,周仓也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倒是留下了关平、关兴、关银屏、关索四人,他们宛若木人一般,呆呆的站在渡口处,眼帘中具是茫然之色。
特别是关兴…
他抿着唇,口中喃喃:“合肥,东吴输了,四弟…四弟那答卷不是胡闹!”
“他算准了…算准了…”
“还不止这些…”关平重重的点了点头,感慨道:“周叔方才提到,父亲此番单刀赴会能全身而退,四弟也是功不可没…这么算来…”
关索连忙提醒:“我记得,赌坊中的押注,若是东吴败,那…那能翻十一翻!也就是说,四哥典当的那些…”
关索没有把话讲完。
可这话,无异于更大的惊讶,更大的震撼。
这份惊讶与震撼,就像是从上贯穿而下,重重的砸在了关兴的脑门。
“咕咚”一声,关兴咽了口吐沫,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悸动。
“如此说来,我的青龙刀…会回来的,是么?是么?”
“何止是一把青龙刀。”关银屏皓齿轻启,“这次…四弟赢下的何止一千把青龙刀啊!”
是啊…
翻十一翻,这会是何等庞大的数字?
关银屏自问,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下意识的握紧了斜挎着的包裹。
这包裹是四弟早上时赠给她的,那像极了“月事带”的护垫就在其中,偏偏这护垫,还长着一双十分可爱的小翅膀。
那时,刚刚接到这份“礼物”的关银屏,只是觉得四弟太胡闹了。
哪有光天化日之下送…送这个的!
再加上,男女有别…他哪懂这些?
就是退一万步,作为弟弟也不该送姐姐这个吧?
也太…太胡闹了!
可现在,珠玉在前,有关四弟总总的胡闹,一下子就均被打上了全新的标签。
赌坊押注如此…
这护垫,是不是也如此呢?
关银屏抿着唇,她望着那包裹里的带着小翅膀的护垫,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个会不会,会不会真的…真的能防止侧漏呢?
若当真能防住了,那她岂不是在每个月的每一天里,都能肆意驰骋,再无顾虑!
江风轻轻的吹拂在她的面颊上,凝结了她额头上因为惊讶而凝出的汗珠…
这一刻,关银屏望着那包裹中的护垫,望着那小翅膀,不由得…翩跹浮想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