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来人的这两句话,一下子让诸葛瑾放松了许多,他就去开门。
诸葛恪连忙拽住父亲的衣袖,问道:“父亲,此是何人?”
“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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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回答的十分笃定。
的确是自己人,且不说后一句,单单前面那句“夫诸过处,水流不息”,便是只有东吴使者才能对出的暗信。
且…
此人的级别并不低于他诸葛瑾。
果然,打开门,望着眼前的儒雅才俊,诸葛瑾的眼眸一下子凝起。
他惊呼:“竟是你!”
…
…
日已西垂,慕霞灼灼。
这本是“日落而息”的时候,可关家府邸的院落中,却是干劲儿十足,热火朝天。
一干糜家的部曲,正将那“关家府邸”典当出去的器物一样样的送回,分毫不差。
就连关平、关兴、关银屏的青龙偃月刀,关羽的龙舌弓也一并送回。
至于,糜家的二族长糜芳则与关羽、马良围着案几,跪坐着…
他不时的感慨。
“我就说嘛,这不是胡闹嘛…哪有为了赌坊下注,把关将军府邸都给搬空的道理!”
“这事儿传到我耳中,可气煞我也…这不,我忙不迭的就带人去赎回这些器物!”
“特别是那龙舌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关将军的心爱之物啊!怎么能说典当就典当了呢?这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糜芳像话痨一般,一股脑的说…
关羽与马良知道他的心思,一句也不搭腔,就这么听他啰嗦了一大堆。
似乎也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
糜芳扭向关羽,一本正经的道:“关将军哪,这个…那个…”
说到正事儿上,糜芳踟蹰了,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关羽也不搭理他,就任凭他独自一人尴尬下去。
终于,糜芳再也忍不住了,他期期艾艾的道:“关将军…四公子典当的器物,无论是贼曹掾府的,还是关将军府邸的,我已经一应赎回,都派人分别给送了回去,至于…”
“至于关麟公子下注的那九千斛粮食,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关将军点头,随时就派人送来!”
糜芳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关将军,能不能通融通融,真就这么多了…别的就算了吧?』
听到糜芳的话,马良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依旧是不发一言。
反观关羽,他那丹凤眼开阖,眉头微微的凝起。
他取了一杯,糜芳带来上好茶叶泡好的茶,轻抿了一口,旋即淡淡的道。
“关某怎么听说,伱糜家赌坊的赌盘中,若是合肥之战曹军赢了,一斛粮食可是能赔付十一斛粮食的!”
“要这么算,云旗那九千斛粮食的押注,岂不是该换十万斛粮食?”
关羽的话很轻,可他语气中带着的那份不容置疑,那份威慑让糜芳猛地哆嗦了一下…
再加上,他也实在是理亏…
一时间,那肥嘟嘟的面颊上,五官紧凑的凝在一起,显得十分的狰狞。
见他不说话…
关羽的转头望向马良,“季常?你说说看,吾儿云旗这账,关某方才有算错么?”
马良眼珠子一定,他揣着下巴,沉吟片刻,似是真的好好想了想后,方才道。
“还真算错了!”
此言一出,糜芳如奉大赦。
他眼巴巴的望着马良,仿佛看到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
关羽也疑惑的问:“哪里算错了?”
马良吧唧着嘴巴,如实道:“我草草算了一下,如果一斛米能赔十一斛粮食,那云旗公子的九千斛,就应该赔付九万九千斛粮食,方才关公却说是十万斛,多了一千斛!”
啊…啊…
此言一出。
——糜芳人傻了。
他心头下意识的就浮现起一句十分不友好的话。
——『马季常,我日…』
可这个想法刚刚浮现,糜芳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今儿个…他日了张辽,日了曹操,更日了那挨千刀的孙权碧眼儿。
现在…他实在有些日不动了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