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刘桢摇头,“恕我直言,李先生有才气,却又狂傲不羁,普天之下能效忠者唯有曹公一人,曹公‘举贤勿拘品行’,唯才是举…曹公长叹‘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李先生要成大名,能择选之处的唯有曹公麾下!曹公对李先生亦是望眼欲穿哪!”
这…
听到这儿…李邈故意紧紧的攥着酒杯,做出一副意气难平良久却心存顾虑的模样。
“可…竖子关麟羞辱于我,一连两次…将我扒去衣衫,昭然于众?我李邈如此不堪?配投曹公否?”
“哈哈哈…”刘桢大笑道:“昔日祢衡褪去衣衫擂鼓,鼓声铿锵,曹公亦是听得振聋发聩,究是流落至荆州,亦拜为刘表座上之客!祢衡死后,曹公屡屡提及,再也听不到祢衡那铿锵的鼓声!”
“今日…若李先生在荆州,那自是人人羞辱,可若是北上,那…李先生两褪衣衫…足以羞煞他关家父子,羞煞那刘玄德,将其嘴脸昭然于众!到时,李先生必为曹公座上之客,李先生也必能再度敲响那铿锵之擂鼓!”
刘桢一饮而尽,终于把他来此的目的悉数讲出。
李邈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当即拱手。
——“承蒙曹公求贤令之下顾,在下受宠若惊,还望…刘兄引荐。”
——“李兄才华横溢,是曹公望眼欲穿的人才啊!这杯饮罢,李兄稍等几日,待我一番安排,你、我一同北去,拜访曹公!”
——“请!”
——“请!”
…
…
——“想不到啊想不到,那黄老邪竟是关麟这小子!”
张飞十分嘚瑟。
他忍不住凑到黄承彦的面前,“黄老头,你看俺…是不是比以前细了点儿?”
“呵呵…”
面对张飞玩笑似的讥讽,黄承彦瞟了他一眼,“你若是再口无遮拦,老夫就要下逐客令了!”
“逐客令?哈哈哈…谁能逐的了俺张飞?”张飞拍拍胸脯,“不是俺说,你山庄里这些匠人打个连弩还行,可跟俺打,一千个也动不了俺分毫。”
“还一千个,一枚连弩你就没了。”黄承彦随口一说…
这下,张飞有点儿尴尬了,他挠了挠头。
不过很快,又笑呵呵的,善变的脾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哈哈哈…既是关麟那小子制出的连弩,那如何能射俺呢?黄老头,你知道他小子得喊俺一声什么嘛?”
“什么?”
“岳丈啊!”张飞挺起了胸脯,摆出一份大腹便便岳父大人的姿态…他不忘嘚瑟,“这小子脑袋瓜灵,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俺就瞅着…这小子可喜欢俺闺女了。”
这…
张飞说到这儿,黄承彦不免还高看了他两眼。
果然这黑张飞进步多了呀!
何止是粗中有细!
简直是…真的细!
都懂得“英雄难过美人关”…懂得让闺女去先把“关麟”这小子给抢先锁住。
所谓“强人锁男!”
有点东西啊,但不多!
黄承彦笑着敷衍道:“你要能当了那臭小子的岳丈,可得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让他服服帖帖的,把他脑子里的图纸一股脑给老夫送来。”
“这还不好说…”张飞笑了。“这就是俺一句话的事儿!”
趁着两人聊得火热,张飞再度问出一句。
“黄老头,你真不知道…那洪七公是谁啊?或者说…既那黄老邪是关麟这小子,那洪七公该不会是你吧?”
张飞是寻思着,人人都称“洪七公”是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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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荆州又有几个这样神出鬼没的老人家?
这个问题抛出。
他是无比恳切的望着黄承彦,渴望得到答案。
只是…黄承彦的回答很干脆。
——“洪什么公?”
——“什么七公来着?”
呃…
这下,张飞无语了,他伸手敲了敲脑门,咋又忘了这茬儿了。
倒是黄承彦,觉得闹够了,轻呼口气,缓缓张口。
“实话告诉你吧,老夫不是洪七公,至于洪七公是谁?老夫也不知道,不过…老夫能看出来,这洪七公是友非敌,若是确定是友非敌,那何必刨根问底呢?他隐藏在暗处,岂不是比在明处,作用更大么?”
讲到这儿,黄承彦顿了一下,旋即摆了摆手,像是打算下逐客令。
“如此…你满意了吧?也能向我那女婿交代了吧?”
黄承彦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张飞挠挠头,其实,他的脑回路决定,他并没有全部听懂。
不过记下了,孔明到时候问,就这么回答。
不过…
调查洪七公,只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他来这儿,还有一个目的。
“黄老头,其实…你那女婿还交代给俺一事儿?让俺来请教你?”
唔…
黄承彦微微抬头。
张飞则如实道,“那扶风人法正?你知道不?”
法正?
这个名字,黄承彦并不陌生,法正的曾祖父法雄在南郡做过太守,法家与荆州许多大家族也都有所联系。
其祖父法真,字高卿,东汉名士,号“玄德先生”对诸子百家经典以及谶纬之学都颇有造诣,以清高着称。
黄承彦年幼时,还在他那儿求过学,算是有半个师徒之情。
而法正的父亲法衍,则是黄承彦少时,在官学时的同窗。
只是…可惜,法衍举孝廉后,任廷尉左监时,病逝在路上。
相传…那是一种能猝死的病。
也正因为此,法正十岁以前都是其祖父养大的,其祖父很是担心,法正也会遗传他爹的病。
——『难道…』
黄承彦心里已经有了微微的眉目。
而张飞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就是这个法正,让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