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曹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纨绔子弟又能利用这些军械设局?

把东吴、交州、曹魏耍的团团转么,以至于挖出江陵城的魏谍,将那虎豹骑引入落日谷一网打尽么?

杨仪因为回来的早,他并不知道,曹仁、曹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连弩中藏匿的暗器射杀的事儿。

更不知道,现在襄阳城曹魏的将军们就快死绝了。

可哪怕如此,杨仪对关麟的评价,依旧不低。

——此子虽有悖于孝道,却依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该善加引导,委以重任。

心念于此,杨仪只管走。

可…他越是不说话,马谡却越是来劲儿了,他眨巴了下眼睛,一边跟着杨仪走,一边说道。

“我可听闻杨尚书赴荆州期间,这位关四公子可不怎么听话呀,单单与其父就大肆争吵了两次,几近剑拔弩张…就连诸葛军师出的这三则考题,关公都屡次逼他更改,可这小子…呵呵,却是一字不动,照例呈上那胡乱、敷衍的答卷,简直气坏了关公。”

这…

听到马谡讲这些,杨仪还略显意外,他脚步一顿,反问马谡。

“幼长如何知道这些?”

马谡笑了笑,“杨尚书莫要忘了,我可是荆州人哪!我还有四位兄长在江陵…那里,又岂会没有我的眼睛?岂会看不到关麟关云旗这‘逆子’的叛逆之举?”

言及此处,马谡发出一声冷笑,“呵呵…我就说,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诸葛军师弟子的…关四公子这辈子怕是没这福气了!”

他马谡颇为嘚瑟…

在他看来,他马谡就是诸葛军师唯一的弟子!关门弟子!

其余人,不可能得到诸葛军师的青睐。

倒是…杨仪不想听他说这些,只是大步往前走,可他越是沉默,马谡就跟着他,问长问短…话题自是离不开那关麟的身上。

杨仪忽的脚步一顿…

马谡也停住脚步,连忙问:“杨尚书是想起了什么?”

“不。”杨仪淡淡的回道:“我是在想,要不幼长随我一道去禀报诸葛军师,反正…这荆州的所见所闻,你马幼常也是一清二楚。”

呃…

马谡一愣,他能听出来,这是反话,当即…再不敢跟着杨仪了。

杨仪却白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大踏步的步入了诸葛亮书房的院落。

此刻的诸葛亮本在书房中,正提笔书写着一封回信。

竹简的外面写上一行小字——“吴长史、中司马诸葛瑾亲启。”

而其内的文字却是:

——“兄长在上,长兄如父,请受弟弟一拜。”

——“弟媳黄氏,隆中时结为伉俪,才学颇广,渔櫵耕读。可惜建安十三年起,弟忙于大业,连东吴,督荆南,治益州,防汉中,不顾夙夜,弟与她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独守家中,料理家事,耕织不辍,她有夫如无夫,还不能为人母,世人只知道她聪慧,不知道她有多苦?”

——“终得吾兄怜见,弟向兄长求子过继,兄长上报了吴主,寄信归来,弟方知,兄长欲将‘蓝田美玉’过继于弟,那是兄长的长子啊,是年少成名的儿子,亦是兄长的骨肉啊…”

俨然,诸葛亮是收到诸葛瑾的回信。

得知诸葛瑾已经征得吴侯的同意,要将诸葛恪带往荆州,过继给他。

故而,诸葛亮这才趁夜给兄长写的一封回信。

方才马谡在,诸葛亮与他谈论政务,没来得及写,马谡方一离开,诸葛亮就动起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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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曾想…

思虑之间,不经意的抬头,隔着窗子,诸葛亮正看到了杨仪。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墨,快步去迎。

“——威公回来了?”

“这么快,想来是一路颇为劳顿吧。”

“不敢!”杨仪恭敬的向诸葛亮行礼。“身负军师重担,刚刚抵达成都,不敢歇息,直接就来军师府上叨扰。”

“你、我还需如此客气么?”诸葛亮引杨仪进屋…他亲自为杨仪斟上茶,连忙问:“威公一回来就这么急着见我,想来…此去荆南,定有所收获吧。”

杨仪连忙取出关麟的三封答卷。

这些诸葛亮并不意外,倒是从杨仪怀中取出的那封关羽的亲笔信笺,让诸葛亮眼前一亮。

他没想到…

云长会将信笺与答卷一道送来,这不像他呀!

至少在诸葛亮的经验世界里,关羽是做不出这等事儿的。

至于这信…是杨仪临行时,关羽特地嘱咐他交给诸葛亮的,关羽没说太多,可杨仪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然,没过多久,关羽就派周仓去追。

周仓不擅骑术,于是就派了别人…

只是,这江陵往巴蜀,一路上几十个郡、县…就是能追上,又能从茫茫人海中寻到么?

自然,关羽这封亲笔书信就没追回。

倒是此刻,杨仪语气颇为激动。

“——诸葛军师,容下官直言,这次赴荆州,何止是有收获,简直是…惊喜!是巨大的惊喜,可同时,这惊喜…也是惊吓呀!”

说着话,杨仪将三封答卷,连带着关羽的书信一并呈给诸葛亮。

诸葛亮露出一个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浅笑,一边接过这答卷,特别是这关羽的信,一边轻声道。

“——能让云长这个时候寄信而来,又能让威公既惊喜,又惊吓的,看起来…此子定是不同凡响咯!”

此子,自然指代的是关麟。

至于…诸葛亮口中的不同凡响,很快,他就会觉得这个评价,还是太天真,太草率了!

长沙郡,捞刀河畔、罗汉庄旁。

这是一个注定不眠的夜晚。

整个张家庄,到处都弥散着轻声的啜泣。

王叔和、杜度、韦汛三个人依旧跪在张仲景的屋门外。

貂蝉在床榻旁,细心的照顾着他的义父。

似乎是哭泣太容易耗费人的力气,不知不觉间,后半夜时,貂蝉竟…竟茫茫然的睡着了,准确的说她没有熟睡,只是稍稍的趴一会儿。

门外,张仲景的三个弟子,他们的脑袋也耷拉在一边。

哭,从来都是一个体力活儿。

这一夜,貂蝉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的,一个声音道:“红昌,有…有水么?”

“……”

貂蝉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以为是她太不舍义父,是义父在梦中向他发出的这道声音。

迷离之际,貂蝉连忙揉眼睛。

可突然感觉…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她的衣服。

“水,水…”

“……”

貂蝉这才回过神来,是…是…是义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