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换了房间——”
“那个房间…走——”
彼此交谈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气氛也更加浓重、紧张。
这时,王桃、王悦已是扶起了花鬘。
花鬘却无比虚弱的张口,“他们…他们是要我的命,与你们并不相干,留下我…你们快跑,快跑——”
哪曾想,就在花鬘这话脱口之际。
“你闭嘴——”
鲍三娘用无比严厉的口吻堵住了她的话,然后紧咬嘴唇,郑重的告诉王桃、王悦,“两位妹妹…你们需知道,维之来成都,就是要替四哥解决蛮族的难题,而她…便是蛮族公主,如今…我们护她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维之,也是为了蜀中,为了大汉——”
王桃、王悦自动屏蔽了那“为了蜀中”、“为了大汉”,在她们的心目中,只要是为了关索,她们就是豁出命也值得——
哪怕只是帮助“亲亲关索”完成四哥的嘱托…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桃目光突然就变得坚毅,已是拔出了手中的佩剑。
王悦则是指向窗纱外…
“你们快看,他们在干嘛…”
原来,此刻…医馆大堂处的一干五斗米教祭酒已是发现暴漏,为了尽量避免大打出手,引起附近军营的注意,他们打开了张玉兰交给他们的迷香,点燃后,直接抛掷到鲍三娘她们所在的屋舍。
因为自诩是服用过解药的,所以在抛掷过后,他们有恃无恐的向前,那藏在马靴中的匕首一枚枚的拔出,六名祭酒,一个鬼卒,一共七人,十四匕首正闪烁出夺萃的精芒。
“踏踏——”
“踏踏——”
近了,他们的脚步愈发的近了。
目光森森,杀气腾腾!
…
“我们快跟上去——”
“好——”
见五斗米教的这一干祭酒进入了医馆,张琪瑛与张玉兰眼神交汇,简短的交流过后,也迅速的往医馆方向行去。
两人的腰间都带着匕首,匕首尚未出鞘…可两人的将那刃鞘抓的极紧,很显然,这次的行动,她俩也是十足的紧张。
张琪瑛是担心这些手下的祭酒,生怕他们当先晕了过去,反倒是计划彻底的功亏一篑。
张玉兰则是担忧,切莫…再造成更多的杀戮了。
几乎与此同时。
就在距离张琪瑛与张玉兰两里之处,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正在驰骋。
马上的少年眸光如星,看着这黄昏布满的天穹,心头难以遏制的是担忧与惊蛰…。
惊的是,鲍三娘的布绢还在,那证明,她或许无恙!
她若是无恙,那…那蛮女多半…多半也…
甚至,关索想到的是正要去见蛮王的军师诸葛孔明,如果…如果那蛮女还活着,那诸葛军师的出使…会不会,会不会更安全一些。
而关索担忧的是,那些杀手…既然能刺杀一次,那必定也会刺杀第二次,第三次——
心念于此,关索的心情更为急迫。
“驾——”
“驾——”
他猛地抽出马鞭,快一点,再…再快一点——
…
六名祭酒、一位鬼卒已经行至医馆中最深处的那件病房,张着挥手示意,唯一的那鬼卒迅速上前,去拨弄这房间的门闩。
而就在这时,大祭酒张着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皱起鼻端用力吸了几下,悚然动容。
就好像他抛掷出的气味儿对他依旧会造成一些影响,像是突然间麻痹了一下。
——『难道,服用过解药也会有影响么』
只不过,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这种程度的影响还不足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更不足以让他晕厥过去。
反观屋内,静悄悄…就好像是迷烟真的起到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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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对于鲍三娘她们而言,原本以为是毒烟…
正因为此,她们所有人齐齐捂住鼻子,可气味儿极大,哪里能挡得住
同样的,哪怕这气味儿闻到之后,她们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或者说,仅仅是一点点的麻痹。
的确会有麻痹…
因为这药本就是五斗米教鬼婆走“上层路线”使用的,故而其中曼陀罗花的比例极低,除非与何乌同时作用,否则…断不至于让人晕厥。
甚至,即便是与何乌同时作用,也不是即刻晕厥,而是随着吸入气体的增多,愈发的、渐渐的迷离、昏昏欲睡!
倒是,此刻屋内的安静让这些五斗米教的祭酒放心了不少。
“飞刀——”
突然,王悦朝着王桃呼喊一声。
房门已经被打开,那鬼卒手持一双匕首已经杀了进来,可很快,他便跌倒在门口,面门上一柄飞刀格外的明显。
张着与一干祭酒一愣。
——『没晕怎么回事』
不等他们细想,这时候,王桃与王悦已是飞身而出,这一对姐妹配合默契,手腕下沉,在昏暗的房间中,剑势向下掠过,当即刺伤了一名大祭酒赵广的左右双腿…
然后,双剑左右如飞,在这狭窄的空间内竟是舞出了一团雪亮剑光,一路上剑光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竟是将这一干五斗米教的杀手齐齐逼退。
“火——”
张着意识到,黑暗中的比斗对他们大为不利,于是大喝一声。
当即,一名大祭酒“萌生”打着了火折,屋内骤然明亮,这也使得王桃与王悦无处遁形…
接下来,五名祭酒齐齐对王桃与王悦发动攻势。
这些五斗米教的祭酒功夫不弱,且配合无比默契。
前一人匕首一抬将王桃、王悦逼退,紧接着,后两人黑影纵身跃出,裹挟着两道雪亮的刀光向这一对姐妹横扫而来。
判断、应变、身法…这些人配合起来宛若一个整体,根本不是王桃、王悦这一对姐妹可以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