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要说什么?”
“他俩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好像是一本书,还有一个官印,他要干什么呀?”
“......”
刑场之外的数千围观百姓,因为站在审判高台上的叶青,和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斩首刑台,所以只能看到个大概的情况。
他们并不能看到叶青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印,以及到底是什么书。
可就凭叶青面前的五十名大个子精兵,全部以他为中心,呈扇形分布列阵,还各个手持铁皮卷成的锥形物理扩音器,就能知道叶青一定准备说什么。
而他在这种情况下,要当着数千百姓说什么,就一定是准备要做什么。
可他到底要做什么,百姓们还是没一个能看得出来。
不仅是为官的百姓,就连看台上的朱元璋等人,也不知道他此刻要干什么。
但他们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叶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可以解决,判处李圆圆死刑,却无法可依的难题!
可即便是身为处于权利阶层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当然,站在权力最顶峰的朱元璋,倒是早就有了解决之道。
此刻的朱元璋,紧紧的攥着袖袋里的便携印鉴!
与此同时,他也死死的看着叶青手里那枚,写着四川特别行政布政使司,布政使叶青专用的大印。
“这东西,在名义上,是咱为了让你便宜行事,这才给你用的。”
“可是个人都知道,这东西就和免死铁卷一样,就是个摆设。”
“你要是敢......”
想到这里,朱元璋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也可以说,他大概猜到了叶青想到的,解决无法可依这个难题的方法。
还是那句话,这个方法他可以用,但别人绝对不能用,就连他叶青也绝不例外。
如果他叶青敢用的话,他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拭目相待的眼神!
但他的眼里,也绝对不仅仅只是拭目相待这么简单,更可以说除了拭目相待之外,还有相应的后果!
也就在朱元璋想到这里之时,他就听到了叶青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五十名扇形分布的大个子精兵,手持铁皮卷成的物理扩音器,操着一口北方口音,把叶青的话扩散出去。
“灌县的父老乡亲们!”
“我想,你们一定在好奇,我左手拿着的大印是个什么印,右手拿着的书又是个什么书?”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左手拿着的大印,上面写着四川特别行政布政使司,布政使叶青专用,是陛下在赐我官袍和关防印信之时,为了方便我便宜行事,连带打包送给我的。”
“毕竟这四川不像宁波,距离京城也就是快马两天不到的路程。”
“别说蜀道难,难遇上青天了!”
“就算是走水路,走到长江三峡的时候,还得请纤夫帮忙,不然都过不了夔州府!”
“道路如此艰难,耗时如此之久,总不能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要找陛下抉择吧?”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不得少说个把月?”
“等陛下的答复到了,就什么都晚了!”
“但是吧,我也不能乱用这种权力,免得落人一个恃宠而骄,滥用皇权的坏名声。”
“本官能够走到今天,可以说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啊!”
“哈哈哈!”
叶青看着笑场的扩音工具兵,直接就严肃斥责道:“你笑个屁,有这么好笑吗?”
“面对百姓,我们说话还是要打点官腔的......”
也就在叶青教育笑场的扩音工具兵之时,看台上的老熟人们,也是一时间没忍住。
别说是直接背过身去,笑得擦眼抹泪的朱棣了,就连马皇后和沈婉儿这种,平日以矜持示人的高素质女性,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不怪她们不给他面子,实在是这个面子给着费劲。
与此同时,毛骧也笑着自语道:“他如履薄冰?”
“他要是如履薄冰的话,胡相他们就只有一头撞死算了!”
“咳咳!”
朱元璋只是轻咳一声,毛骧就立即变成威严的雕塑。
朱元璋看着在台上一本正经的,死不要脸的叶青,只觉得他既是在给自己面子,又是在打自己的脸。
按理说,他确实应该如履薄冰!
他在百姓面前说,他一直如履薄冰,好像是在承认皇帝的威严!
可他真的如履薄冰吗?
想到这里,朱元璋怎么想,怎么觉得他是在拿反话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