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咯。”郁老爷子顿时笑眯了眼,“多年不见,林大师风采依旧,还是这么厉害。”
林岁:“……您不用客气,叫我林岁就好。”
“好好,那我就叫你岁岁了。”
郁老爷子十分会顺杆爬,想了想,又问:“那岁岁想起来了吗,你和阿年……”
林岁知道他想问什么。
事实上,如果不是见过他,而他除了头发白了,皱纹多了点,就几乎没怎么变过,林岁可能一辈子也记不起来,她小时候也许、大概……真的遇到过郁辞年。
那是她七八岁时,适逢七月初七,老莫带着她下山来给那些没有香火祭拜的孤魂野鬼烧纸钱。
这些孤魂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饱“饭”,全靠这天多抢些香火来续命。
彼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就混在这群孤魂野鬼之中。
可他很笨,他只是傻呆呆地站着,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抢香火吃。
林岁便好心地单独给他烧了点。
然而他还是不吃,也一动不动,木讷的样子像极了傻子。
林岁就不管他了,他却又自己跟上来。
林岁走哪儿他跟到哪儿,给他香火他又不吃,小小的林岁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貌似是只生魂。
后来经老莫确认,这的确是只走丢的生魂,且走丢好几天了,再不回去怕是要遭。
小主,
老莫虽然在算命看相方面是半吊子,却也有靠谱的时候。
他带着一人一生魂,没用多久就在一家私人医院找到昏迷不醒的小男孩。
而郁老爷子,就守在这小男孩的病床边。
她那时抵触病房,就没进去,只在走廊上等着,也不清楚两人说了什么。
只记得临走前,郁老爷子特地跑出来对她千恩万谢,还送给她一包大白兔奶糖。
她不爱吃糖,留下一颗,剩下的就全便宜给老莫了。
因此郁辞年那一行李箱的奶糖,也没能让她回忆起来这段小插曲。
记起之后,林岁只剩一个问题:“我和郁辞年真有娃娃亲?”
郁老爷子一愣,摇着蒲扇大笑:“什么娃娃亲,是那小子混说的。”
林岁不由松了口气。
结果又听郁老爷子说:“不过莫大师当时也确实讲过,你们缘分颇深,日后会有很深的羁绊,所以……”
他笑眯眯看着林岁,眼里精光闪烁:“岁岁要是愿意,老头子我就做主,把他嫁给你怎么样?”
顿了顿,又语出惊人地抛下一句:“顺便娶一赠一,附送一个斯星燃。”
“咳……咳咳……”
林岁顿时被吓得口水呛气管,连连摆手摇头:“不,不了,我消受不起。”
郁老爷子挑眉:“这么嫌弃?”
“也不是。”林岁尴尬地摸摸鼻子,“我身体不好,没想过结婚。”
还一来来俩大反派,这齐人之福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她怕她本就不多的寿命雪上加霜。
郁老爷子闻言,皱了皱眉:“还好吗,需不需要让我的私人医生来给你瞧瞧?”
说完想到什么,又舒展眉头笑道:“对了,我忘了,你的病一直是老中医给看的,比我这私人医生厉害多了,用不着他。”
林岁:“您知道?”
“莫大师生前,我和他一直都有联系。”郁老爷子莫名有些得意,“在你系统地学习玄术前,他好几个看风水的大单子还是我帮他介绍的。”
林岁:“……”难怪那之后,抠搜的老莫不仅人大方了,还格外的精神焕发。
不过老爷子的话也提醒了她,最近发病太频繁,是该去找老中医看看了。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去找你,但莫大师说,在你和阿年没有再次相遇之前,我不能有任何干扰的行为。”郁老爷子说到这,犹豫地看了眼林岁。
林岁:“您有话尽可直说。”
郁老爷子叹息道:“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阿年他哪怕表现得再像个正常人,行事作风也终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还有星燃,别看他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也是个可怜孩子。”
“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被刺激到人格分裂,是我郁家欠他的。”
“我老了,看顾不了他们多久了,但我看他们对你很不一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约束他们,让他们不要再随便伤人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