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点头。
世帝什么脾气,她心中有数。
这次完全没给他面子,恐怕让他大为光火。
“家里上上下下侍奉的人都换了,是真气得不轻。”
“都换了?”李念蹙眉。
仲康顺没说话,只微微点头。
在***府里侍奉的人,一觉睡醒,***不见了。
上面问罪下来,自然也是这一个院子的人承担。
“我不是留下书信了?”李念有些不舒服。
仲康顺笑了:“您有时候,聪明绝顶,那些点子仿佛上天恩赐过。但有的时候,又会像这样,天真的像个孩子。”
他探身前倾,小声说:“怎么可能不问责,您那书信,顶多也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念抿嘴。
她笑不出来。
“哎呀……也不全是坏消息。”仲康顺歪头笑道,“得亏这么一折腾,没人敢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溜出来的玩消息自然就没走漏。大家也都以为你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抱病在床。”
李念这才点头,慢慢再翻过一页。
“哦,说来还有个事情。”仲康顺道,“最近东南沿海似乎出了什么事,听说和盐有关,不知您可曾听说啊?”
听到盐字,他目光里沈谦的手顿了下,握笔的指尖也微微抖动些许。
仲康顺的话忽然卡住,眼神落在沈谦身上打量片刻,最终探究地望着李念。
几天前,佩兰找他挑明了沈谦的身份,还额外送来蜡封的竹筒。
竹筒里,李念让他最近不要囤盐,也不要做盐的买卖,等过了这个夏天再说。还让他顺着盐的来路,往源头上查一查。
他当时只觉奇怪,因为青州不产盐。
距离最近的盐井也在自贡那边,足足一百二十里。
若要说海盐,那就更远了,起码也有千里之遥。
但现在被绑在链子上,写信议事多为不便的李念既然提到了,那定然不会是瞎说两句,占占纸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