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大惊道:“父王何事悲伤?”

曹操放下酒杯大哭道:“想当初吾起义兵,勤王讨逆,吕布、袁绍、刘备等皆不足为虑,唯江南不曾顺服,本以为一战可定,与诸公共享富贵,以乐太平。谁知竟受挫于刘琦小儿,霸业成空,股肱尽失,想来岂不令人痛恨?”

曹彰抱拳道:“父王何必英雄气短?孩儿只恨年幼,不能为父王分忧,今已能跨马征杀,他日必斩刘琦于马下。”

曹真傲然道:“刘琦有何能为?不过仗着卧龙、凤雏而已,孩儿三年来蒙父王垂教,早已精熟兵法韬略,定要一雪前耻。”

夏侯霸、文钦、典满等一众年轻子弟纷纷起身,豪言壮语要助曹操建功。

曹操扫视众子弟,想他们在塞北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皆年轻一代翘楚,不觉信心大增。

遂命人重新斟酒,举杯笑道:“吾儿此言壮哉,吾今如枯木逢春,何惧刘琦小儿?干!”

丢关中无关紧要,失中原又如何?

只凭在场的宗族子弟,年轻翘楚,随便挑出一人,便足与刘琦一战,收复失地,再成霸业。

推杯换盏之际,曹丕命人取来魏王冕袍,请曹操当场更衣,即日便受魏王之爵。

“哎呀呀,这如何使得?”曹操已有几分醉意,望着十二旒朱冕,玄色蟒袍,手虽然摆着,迷离的双目却光芒闪烁。

曹丕以目示意,曹彰、曹真二子上前,三人合力抓起曹操手臂,在众人欢呼下更衣戴冠。

“逆子误我,这成何体统?”曹操似已不胜酒力,脚步虚浮,任由他们摆弄。

更衣完毕,众人簇拥而出,六驾车服銮仪早已严阵以待,曹操被扶进车中,兀自埋怨道:“尔等可是害苦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