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与天子会面,他更迫切想见夏侯楙,不知这大女婿到底改变如何。

曹真带着护卫开路,敲开南城夏侯楙居住的别院,只见满院积雪无人清扫,屋檐下只有寥寥几行鸟兽脚印,显然不曾有人来过。

“竟如此冷清?”曹真大感诧异。

夏侯楙从小养尊处优,最善治业,起居向来奢侈,没想到却是此等情景。

曹操微微蹙眉,示意众人留在前院,只带着许褚、曹真二人入内,到了内院才看到两名家丁正在擦拭刀剑,见到曹操大惊失色,急忙跪地见礼。

曹操不做理会,大步来到堂内,一脚踏进门槛却愣住了,只见一人正背对门口而坐,竟将头发用麻绳悬挂于梁上。

“子林?”曹操不敢置信,顿了片刻才走进冰冷的房间。

那人转过头来,面容清瘦,因为天冷面色苍白,见到曹操神情错愕:“丞相?”

曹操抿着嘴微微点头,喉咙里只发出一点声音,此情此景,竟让他生出莫名的感动来。

“果然是丞相!”夏侯楙终于反应过来,忙起身惊呼道:“不屑子参见……嘶,哎吆——”

正要上前施礼,却忘了头发还绑在梁上,被扯得倒退回去,扶着桌案才站稳。

“不必多礼!”曹操上前拍着夏侯楙的肩膀,郑重点头,指着绳索言道:“子林这是何意?”

夏侯楙忙答道:“弟子不肖,每次读书便昏昏欲睡,便效古人之法,头悬梁,锥刺股,晨夕不休,愿早日学成,报仇雪耻,以报丞相之恩。”

“魏国有望矣!”曹操亲自为夏侯楙解开绳索,慨然叹道:“未经打击总天真,不曾清贫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