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阗乃是匹孤之子,因母亲胡掖氏在睡梦中将他生于被子里,被子在鲜卑叫“秃发”,因此以“秃发”为姓,以示另立门户。

拓跋部的规定是梳辫子,寿阗便命族人剃去部分头发做区别,也正好应汉语秃发之意。

秃发部几经辗转迁徙到居延,正谋划趁虚进入河西,不想大汉再兴,挡住了南下之路,进退两难。

虽然有部将勇士十余人,战士两万余,但面对神威天将军镇守的西凉,秃发寿阗还是不敢冒险。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敦煌沙贼竟主动派人联络,欲联手攻取河西,寿阗自然心动,但对如何用兵,瓜分地盘还未谈妥,这半月一直在等待消息。

“来人是什么身份?”寿阗边走边问,衡量对方的诚意。

“来的是个沙陛,据介绍地位极高,仅次于沙皇!”

长子秃发怒山笑道:“此人名叫麴英,西平人氏,乃是当初叛乱首领麹演的侄子,麹演兵败后,带领残部逃至西凉。”

寿阗满意点头,却又蹙眉道:“那沙皇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神秘。”

秃发努山言道:“管他是谁,只要他们出兵拖住马超,我们就能攻破肩水金关,进入张掖境内,便能安然过冬了。”

寿阗并未说话,进城来到府衙,便见一人三十上下年纪,面色黑红,透着一股彪悍之气,三角眼中闪着精光,一看就是狡猾之辈。

秃发努山上前介绍,双方寒暄一番,各自落座,命人端上马奶酒和烤羊排,满身风尘的麴英吃得满嘴流油,赞口不绝。

连吃三根羊排,麴英看父子二人并未动手,嚼着羊肉囫囵问道:“这等鲜嫩的羊肉,二位为何不吃?”

寿阗干笑道:“阁下跋涉沙漠而来,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实不相瞒,这也是最后一头羊了。”

麴英疑惑道:“你们部落以牛羊为生,怎么只有一头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