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震惊的不止李四郎一个,站在院子里的李锦娘与徐晴同样一脸不敢相信。
“你还记得我与你讲过的‘两小儿辩日’的故事吗?现在我给你答案可好?”
……
大地一点一点失去亮光,一切都越来越黯淡,等到完全变黑,人们被黑暗笼罩时,院子里只剩下纪清越平静的声音慢慢流动着,这种平静能够安抚人心:“天狗食日、紫微黯淡、荧惑守心、星陨等等都是正常的天文现象,你听我慢慢解释……”
现在分明是白天,可竟然如同黑夜一样,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李二郎一眼不错地盯着抱着弟弟的纪清越,四周分明是黑的,可他却觉得纪清越在发光,耀眼的光芒刺得他要睁不开眼了!
“这个世上只有夫妻才能一生一世永不相离……”阿娘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回荡……
夫妻……吗?
“我说一个关于月亮的神话故事吧……”纪清越低沉的嗓音,吐字温柔,故事引人入胜,大家都听呆了。
“你们看,现在这种现象就是日全食,意思是太阳完全被月亮完全遮挡住……”
他们趁着这个时候跟随纪清越说的,看向天空,太阳已经被“黑色”的圆球完全遮挡,只剩下外圈的一层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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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五分钟终于过去,慢慢的,一点又一点光线从黑球后漏出来,照射在大地之上。
人们重获光明。
院子外的路边、田里的人顿时欢呼起来:“天狗将太阳还回来了!!”
等太阳完全露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纪清越在院子里抱着李四郎站了一个多时辰,也讲了一个多时辰的故事,总算安抚住这一家人,就连在地上跪着的李阿娘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陷入了纪清越讲述的一个个科学小故事里。
李四郎从纪清越怀里下来,抱着他的腿有些害羞:“方才我只是吓到了,纪阿兄与我说了这么多之后我就不怕了。”
“嗯,没什么好害怕的。”
日食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灾难未能成功降临的征兆,过去了就过去了。可一些人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唯恐日食是一种预言,后边还会有大灾难接踵而至。
没等他们从日食和纪清越讲的故事中平复心情,大黎各地同时间都张贴出官家发的讨匪檄文,矛头直指东南最大的邪/教——东日教,檄文中顺带让各地官府绞杀当地与邪教勾连的山匪。
讨匪檄文的内容似乎在一瞬间便传到山单,又传到各个村庄。
纪清越听到檄文的内容后,不由感叹,古代的公关工作真是出色,一手文章写得既激昂又很洗脑,无非就是上天以遮蔽太阳预示东日教为蛊惑人心的邪教头领,官家讨匪是顺应天命,巴拉巴拉一通下来,大家热血沸腾了,恨不得灭了当地的山匪。
顺应官家发布的命令,山单县要解决的最大麻烦就是敛苍山山脉里与山匪联合的“神球教”。
此教被人们传得神神叨叨,只因开春时许多人在县里亲眼所见,那人隔空操控铜球,让铜球在空中飞来飞去,来去自如。
这事被一些山匪知道了,他们便悄悄笼络神球的主人——那名杂戏师上山做匪头。
纪清越与李二郎的关系在那场日食后好像不知不觉地又恢复从前,可是纪清越好像觉得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但说不上有什么不同。
李二郎提到“神球教”的铜球,自己捉摸不定,最先做的就是询问纪清越的意见。
纪清越见这种把戏见多了,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传承人,他确定这种就是一种类似于街头魔术的表演。“铜球自己肯定不会飞,大概是有什么机关,或者是帮手在暗中操控。你知道吗,我见过最过分的街头表演是一群看表演的观众里,只有一个是路人,其他都是表演者的帮手。”
“越郎都见过什么街头杂耍?”
他想了想,国内外的街头表演大师的各种地方逃生表演、断头断腰断腿的分割术、隐身瞬移预言等等,都有知情的助手和托儿。
“竟然这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