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那双平日里充满神采的眼眸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
采月在床尾焦急地守着沈眉庄,眉头紧锁,满心忧虑。
安陵容扶着肚子走入屋内,一眼便瞧见了沈眉庄这副憔悴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紧,她慢慢走到床前,关切地问道:“姐姐怎么脸色这般难看?这小产不是说……?”
沈眉庄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同时唤采月给安陵容搬个凳子,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陵容,你莫要太过担忧。这也是无奈之举,你给的方子虽能暂时掩盖脉象,但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营造出流产的假象,总得付出些代价,虚弱一阵子是免不了的。”
安陵容心中虽知理应如此,此刻却也十分心疼。她缓缓到采月搬来带着靠垫的椅子上,目光望向沈眉庄,温柔地问道。
“姐姐无恙便好。我听说皇上已以刘畚伺候不力为由,将他革职回乡了。姐姐可都安排妥当了?”
沈眉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他是济州人氏。也多亏妹妹提前提醒我才早有准备,我父亲已寻到他的把柄。如今他回了济州开药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安陵容见沈眉庄眉宇间仍有一丝忧伤,心中不忍,继续宽慰。
“眉姐姐莫要太过伤心,这次只是意外,姐姐并未伤及根本,孩子迟早都会有的。
况且,姐姐此番也给华妃找了不小的麻烦,太后都已发话,夺了她协力六宫之权,姐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沈眉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她已看清了皇上的凉薄。皇上对自己的态度,终究是权衡大于宠爱。
她淡淡地说:“子嗣这种事,终究要看缘分。若缘分已尽,强求也是无益。”
安陵容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将沈眉庄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笑道。
“眉姐姐可别这般说。你瞧,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正盼着早日出来认你做干娘呢。姐姐可要快点好起来,好给我这个腹中的娃娃准备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