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亲不纳贡看起来还真是把匈奴逼急了呀。上次出使能看出来匈奴也不太想打,塞外各族关系还没理清,内部冲突也是一堆。要么借助我们的外交承认和垄断贸易权稳住局势,要么就得带人抢劫取得威望了。”
“右谷蠡王!”冒顿瞪眼看着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弟弟,靠着河套的屯垦,匈奴目前有了多余的粮食抵御草原上变幻莫测的灾害,有了布匹装载物品,在草原上冷冽的寒风下保留一丝丝温暖。人口在蕃育,牛羊在增长,一切都在欣欣向荣。但就是因为戍边的隶民带不来昂贵的锦缎,精美的瓷器木器,诸王们就觉得还是劫掠舒服。
当初陈豨和匈奴做交易时搞了相当一批奢侈品,匈奴人上下分分都能有剩的,等到了陈豨兵败被杀,到了傅宽这可就惨了,老将知道自己已经没法用操纵粮食价格等大宗货品的方式廉价收购匈奴的牛羊皮革,甚至由于镜铁山那的铁器冶炼以及匈奴之前的积存,短时间内,用挽具等也换不到足够便宜的物资。那就只能垄断汉朝最有优势的奢侈品狠狠噶韭菜了。
汉朝初兴,加上对商人的诸多打压政策,此时想要将丝绸和高级别的瓷器等运到边关可不是容易的事,没有一定爵位,就连衣服的材质纹样都是不可僭越的。结果就是匈奴人严重错估了大量商品的货值,而冒顿单于自己也在搭便车噶韭菜,之前出使汉廷和陈豨换来的商品现在都可以兑换高价,顺便收纳大量的金银钱财到王帐之中。
刘盈手操的转移支付政策搭配大修长城烽燧,御敌于外的防御战略,造就了此时边地的异常繁荣。特意设置的棉纺织产业搭配粮食种植保障了基础。本来并没有足够多的优势产业的北方边疆纯粹靠刘盈发钱满足移民生活必须,大量的货币投入使得贸易的流向被人为偏转。
刘盈的目的当然是富裕边地,促使流民自觉的进行移民,但对于匈奴大小王侯们看来,就是不用担心孤军深入,一个短促突击,就能挣来大笔的钱财。这就不是冒顿一个人能压得住的了。
“大单于因何如此慎重,前时单于围那汉皇于白登,二破陈豨迫其互市,三破傅宽烽燧数十,又在扫荡之中提前撤军保全了巴牙叻他们,那汉国君臣无不被大单于玩弄于股掌之中。”
“好好好,且不提陈豨不是我打赢的,是他自己想要反他的皇帝所以才和我们做了交易,就说说我打赢了几仗,你们呢?有几个能拿着汉狗的头颅回报我的。”
堂下一片寂静,只剩下右谷蠡王自认为亲近,梗着脖子道,“所以才要大单于领着我们去打草谷呀,大家都知道自己不行,才明白大单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冒顿坐定,“这就是为什么我和汉人打不至于大败,而打月氏丁零他们又多有取胜的缘故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打,该在什么地方打,你们呢,看着几匹锦缎,几件财宝眼睛就挪不了道了,比草原上的苍狼还笨,狼群至少知道避开聪明牧人监管下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