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可战之兵。”
“亦不过四千丹阳卒。”
“与乞活军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说到这里,糜竺神色恍惚道:“最主要的是,主公已然年迈,身体每况愈下,膝下二子资质平平,却是难堪大任。”
“若徐州无雄主。”
“早晚会被乞活军兼并。”
想到徐州的种种,糜竺也不由感到绝望,对糜氏的未来,同样抱着一丝悲观。
在他内心深处。
非常渴望能为徐州,迎来一位雄主,让糜家能在这个乱世中立足。
“主公年迈?”
糜芳似乎想到了什么,出言道:“大兄,你言主公身体每况愈下,可是真的?”
“此事用不着骗你。”
糜竺瞥了眼糜芳,抿了一口茶汤,心中想着心事。
“大兄。”
糜芳出言道:“你真觉得乞活军,能与冀州袁绍相比?”
“那只是单论兵锋而言。”
糜竺开口道:“兖州乃四战之地,周围强敌环伺,又非朝廷任命,想要久锯兖州,尚需不少时日。”
“眼下之局。”
“袁绍难以兵进兖州,而乞活军也难以再占它地,唯一能做的,便是遣军对各郡进行抄掠。”
“可哪怕是抄掠。”
“徐州也难以抵抗,因为乞活军的兵力,是徐州兵力的数倍,而且大部分乞活军将士,都是久经战阵之辈。”
“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糜竺不通军事,但大军的强弱,他还是可以从战绩上看出来的。
“我明白了!”
糜芳闻言心底一沉,开口道:“大兄你说,我糜家可有依附乞活军之能?”
他没想到,乞活军已经强到了如此地步。
当初薛房的话。
也正在一步步应验。
“怎么。”
糜竺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开口道:“你可能放得下锦衣玉食,可能放得下亿万家财?”
“放不下又怎样?”
糜芳撇了撇嘴,嘟囔道:“大兄也说了,眼下时值乱世,能保全住性命,已经是不错了。”
“况且,以徐州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