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玲说,她一会儿带孙耀光去白鹅潭附近的酒吧逛逛,让林慧珍和林思武先回去,二人觉得可行,吃过饭后就沿着铁桥缓缓走回停车的地方。
九月的榕城,只是稍微凉快了一点点,江风徐徐,两岸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
“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散步了。”林慧珍挽着林思武的胳膊,带着鱼腥味的江风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皮肤痒痒的,心中荡漾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是啊!每天都如此充实,忙忙碌碌,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周而复始。”
林思武也颇有感慨,觉得退伍后虽然稍微自由了些,可部队也挺好的,每天号声过后的晨跑,偶尔的拉练和执行任务,更加严格更有规律,让他颇为怀念。
“刀哥,你在检察院工作,是不是特别自豪?”两人趴在铁桥栏杆上,林慧珍朝他这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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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制服,每天到单位更衣间换上,对着镜子看,感觉和军装差不多。”林思武如实说道。
“机关单位的人事关系是不是不那么紧张?你知道,我一毕业,就在老爸手下工作,公司里很多员工对我都是虚情假意的。”
“嗯,没有知心朋友,我理解那种感觉,我刚上班时也是,不像在部队那么熟悉,不过慢慢地就好了。”
“我爸妈盼着我早点结婚,我却总是不甘心。”林慧珍说完,见林思武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莞尔一笑。
“她也……她也不甘心!”一瞬间,林思武的脑子有些短路,不甘心这几个字仿佛山谷里的回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回荡。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闷,很枯燥?”林思武说完,叹了一口气。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觉得烦闷的是生活。” 林慧珍也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林思武为何总往他自己身上想。从小到大,林思武都不是那种自卑敏感的人。
似乎是心有灵犀。
“阿珍,部队这两年对我的影响很大,你知道吗?趴在异国他乡的丛林里被蚊子叮咬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家,想念我妈做的糯米饼。
战友死在自己面前,我心里难受极了,他们太不幸了,青春刚刚绽放,就凋零了,甚至都没有享受过——姑娘趴在身边陪着说说话的机会。”
林思武鼻子发酸,动情地讲述着,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握住,缓缓地揉捏抚弄,有一种柔软的闷痛。
“刀哥,真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苦。”林慧珍动情地搂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酸酸的,十分心疼。
“阿珍,你要是觉得烦闷,我们这个国庆一起去拉萨或者大理玩吧!”
“好啊!那我来订机票。”
林慧珍推开林思武,高兴得跳了起来。看到她如此开心,林思武的心底也仿佛变成了山谷里欢快流淌的小溪,叮叮咚咚地奏响了快乐的交响曲。
“刀哥,你当兵时去过拉萨没有”
“去过,有次执行完任务,路过拉萨,有半天时间,我们几个打车去了八廓街,在那里买了马奶酒,后来听人说,东西是内蒙的,我们被骗了。”
“咯咯咯,买东西就图个开心,你怎么还想那么多。”
“嗯,那酒确实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