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衍听着温泠一声又一声强健有力得心脏声音，娓娓开口。

“阿泠自然是知道我得母亲是纪家的儿子，当年那老不死的东西忌惮纪家，所以就有了那场怎么扑都扑不灭的大火，纪今言还算聪明，纪家一出事他就调查出来了事情的全貌。”

直呼父亲的大名，看来小疯子对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多少感情。

萧知衍讥笑，“老不死的想让纪家死，但是又留恋于纪今言的美貌，所以留他一命，他想要给纪家报仇，但是就他一个人不管是刺杀还是下毒都奈何不了老不死的，毕竟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公子怎么可能斗的过一个在皇位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女人。”

“后来纪今言自己将自己逼疯了，老不死的也将对他失去了耐心，纪今言开始找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我三岁记事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都能见到有女人进到他的寝殿。”

萧知衍眼神泛起厌恶，“他倒是一点不挑，可笑的是纪今言明目张胆的那老不死的到了我三岁才察觉，也发现了我的存在。”

温泠垂眸，经历这样的童年，任谁都会心理扭曲的吧。

“后来，老不死的秘密处死了纪今言，死的惨烈极了，到现在我都能记得那天的血和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被溅在脸上的血液温热但也让人生厌，手指沾染上一点落入眼中，红的鲜艳极了，让人血液沸腾。

“你亲眼看着她杀死了纪今言。”

萧知衍不否认，让一个孩子看到这样的一幕何其残忍。

“你不伤心吗？”

“伤心？”

萧知衍眉眼闪过讥讽，“那男人疯了之后神智都不清醒了，只当我真的是那老不死的儿子，动辄对我咒骂，打罚。”

“阿泠觉得我该伤心吗？”

瞧着他眉眼间的阴翳，温泠现在完全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从出生开始见到的就是人性扭曲的黑暗一面，没有人能够给他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阿泠猜那个老不死的又为什么会独独留下我这么个污点。”

对上萧知衍眼中病态的兴奋，温泠错开了眸子。人真的很有必要披上一张人皮遮掩住内里的的丑恶和肮脏。

萧知衍低低笑了起来，“看来阿泠猜到了。”

他勾起温泠的一缕发丝把玩着，“我开始的时候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留下我，一直到十五岁那一年。”

萧知衍眉眼染上厌恶。

“阿泠知道一觉醒来就对上一双让人厌恶的粘腻的视线有多么的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