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多是第一印象,但正是因为这话多,阿璀渐渐觉得他似乎以嬉笑怒骂掩饰真实情绪。
所以阿璀也搞不清,到底台上表演幻术时的那个人是真正的薛吉,还是今日暗室之中絮絮叨叨不停地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薛吉。
亦或者,两个都不是。
“自然。”崔寄赞同,“根据我查出来的那些,我也是觉得此人怪异,他的行事似乎有些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原本一直在旁边听二人说话的晏琛,见阿璀面色,便知她还有旁的要说的,便开口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与那薛吉谈了许久?他还说的什么?”
阿璀笑起来,阿兄果然了解自己。
她略组织了一番语言,才道:“昨日宴会中的刺杀与薛吉无关,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场刺杀是谁授意。但据他自己所说,他本意确实是想对崔兄长动手,但昨日席上人太多他若动手逃脱不便,所以他原本计划的动手时间便不是在昨日,而是在今日。他昨日幻术表演结束之后,最后的消失,确实是如我先前猜测,是为借幻术的迷惑好遮蔽身形藏于望园之中,其目的就是为了今日早晨对崔兄长的这场刺杀。所以可以说今日崔兄长若不曾能早于他设下圈套,怕是当真会被他伤到。”
“确实,多亏阿璀。”崔寄见阿璀说到此处甚有些得意的意思,莞尔一笑,语中有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反倒是晏琛听到,十分敏锐地瞧了他一眼,到底没说话,而是以目光示意阿璀继续说下去。
阿璀抿了口茶水,继续道:“所以这两场刺杀最奇怪的便是,到底是谁能准确地预估到,薛吉昨日幻术表演的最后,会以自己整个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为结束,并且还能很巧妙地用另外一个身形相似的人,冒充了薛吉幻术师的身份行刺杀之事?”
“奇怪的地方不止你说的这一个,还有一处。”崔寄道,“今日薛吉的刺杀,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我。若是他真的想要我死,即便我事先已有安排,今日他拼着鱼死网破,怎么得也都能再伤我一二。但他落网后便并未过多挣扎……好像伤我只是过程,不是目的。但若只是想伤我,为何要事先便冒大险藏于我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