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好,她能感受到孩子很健康。她这些时日确实忧思,但忧虑的却不只是孩子。
只是她做了皇后,她的忧思并不能宣之于口。
“那便好好休养,不必多想。”晏琛劝慰般拍拍皇后的手,又命宫侍呈上补气血的餐食,才又道,“我还有些事情,你早些休息,明日来陪你一道用早膳。”
晏琛自然是知道皇后忧虑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于他而言是不得已。
他不知道为暂时平复各方而去走一条轻省的路,于长久而言其间利弊会在何处,此时也是说不清的了,但当前而言却是事半功倍,只是到底有愧于皇后了。
晏琛自皇后宫中出来,便觉得胸中气闷难解,一时间更不想去两仪殿埋头进那些烦心事里去了。
于是沿着宫道走走停停,不多时走到了望春台附近,便被附近盛放的菊花吸引了目光去,当下便干脆坐于台中静心赏菊了。
宫人送了茶水进来,晏琛并不去接,随意敲敲面前小案,宫人会意,将茶水放置在小案上,屏声退出。
晏琛从袖囊里掏出两封信来,一封是今日才送到的,他早先已经打开看过,上面是崔寄的笔迹,赫然几个大字“请陛下纳妃”。
崔寄的意思晏琛自然是明白的,先前京中发生的那件事情虽最终平息了,但到底是彻彻底底牵扯起了新旧两方的矛盾。
如今新朝初立,安民为先,平定地方次之,攘击外敌再次之,断不能让朝中党争在此时愈演愈烈。
虽无法断之于苗头,但平复双方安稳局势,此举算是应急。如今皇后已有身孕,便是没有崔寄的再三力请,晏琛也是会做此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