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一片叶子随风吹过来,崔寄伸手接了,问一直守卫在门口的马武:“已经四天了,山泽还没回来吗?”
“还未有消息。”那马武愣愣回答。
崔寄捻了捻手中的叶子,另一手又执起笔,又道:“你安排一下吧,后日一早,无论山泽有没有回来,我们都要启程返回永州城。若是山泽明日能回来最好,要是至后日我们出发前他还未回来,留一人再此等候,再派几人赶在我们之前去永州寻山泽。”
崔寄倒不至于担心山泽会出什么事情,他先前疑心吴平,但他自认对吴平有几分了解,所以那怀疑若真的说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之一二罢了,让山泽跑一趟,虽是一份试探,但也可说是为了洗清对吴平的怀疑。
但若是万一的可能,山泽当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这一行,怕是没法再去永州了。
“是,我这便去安排。”马武看着崔寄提笔落了几个字,照旧是愣愣的模样,但这个愣头青一般的武夫虽没什么头脑,却一向是令行禁止的。
崔寄点点头,搁下笔,又问:“昨日让你送的帖子,可送到了?”
“已经送到了。昨日下午登门时,冯先生家里没人在,所以我今日一早便又去了一趟。今日冯先生倒是在家,他是亲手接了帖子的。我按着您吩咐的说了,冯先生倒是没说其他什么,只说今日有暇,午后在家恭候郎君。”马武道。
崔寄前两日想寻个机会再见一见那日遇见的贺娘子的,却不想派人去问时,才知道那贺娘子已经离开零陵了。既然见不到那位贺娘子,便干脆写了拜帖去见见据说与贺娘子有旧的冯云述。
“那便好。”崔寄合上小案上的文书,吩咐道,“去套个车吧,再准备些登门的薄礼,我去见见这位冯家郎君。”
那马武再次应诺,匆匆离开前去安排。
崔寄起身,想去内间换件衣服,行动间一直夹在指间的那片银杏叶子被衣袖刮蹭到,飘落在小案上。
崔寄低头看去,那灿烂颜色的叶片上,郝然两个明丽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