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膝上也有伤?”
本欲请退的太医令复又跪下,魏廉也忙上前去伺候皇帝陛下脱靴挽裤。
谁知皇帝陛下却挥挥手,“不必看了,留下些化瘀的膏药便好。”
太医令不敢抗命,只得依言留了药退出内殿。
晏琛自己抹了药,见阿璀渐渐睡得平稳,又恐她再起热,并不能放心,便命人将离京这些时日堆积的政务文书都搬到甘露殿来,打算亲自看护。
至午时有宫人来传话,说是皇后求见。
昨日得知晏琛连夜回宫,皇后原本已经睡下,但还是起来去迎晏琛。
只是昨日实在乱得很,晏琛担忧忙碌之下又是将自己关在奉天殿,根本没有空闲召见皇后。
此时皇后再来拜见,晏琛自然也不会不见。
皇后比晏琛离京前看起来清瘦了些,容色似乎也不如先前鲜亮,大约是先前小产还未曾调养过来。
晏琛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这些时日我不在宫中,实在辛苦皇后了。”
晏琛没有去提皇后失去的那个孩子,怕她再伤心,但即便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聪慧如徐萤,不可能不明白。
“妾该做的。”徐萤看着晏琛,有几分欲言又止。
只是她瞧着晏琛手臂和额头的裹着的伤,又十分担心:“听闻陛下回京途中遇袭,可伤得重?”
“我无碍,一些皮外伤而已。”晏琛指指坐席让她坐下说话,“倒是你,清瘦了许多,还是要好好将养身体才是。”
晏琛不过一句简单的关切,徐萤便突然觉得心中酸涩。
她慢慢地在对面坐下,瞧着微微低头伏案看文书的晏琛,又看向他身后层叠的屏风帘幕,又觉得那心中的酸涩渐渐涌上眼角了。
“妾近来身体也好了许多……”徐萤努力带上往日雍容的笑意,但说话时却又一点未曾掩饰得住的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