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夕,十七号,那天,我...”

“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把事情想周全才让你为难。”

陆凛星十分诧异,扒拉着被子探出头。

无限的温柔和包容挂在脸上,唐四夕早就不怪了,反而,一直在担心陆凛星是不是在怪他。

“阿星,那天在沙发上,我太混蛋了,吓着你了吧?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绝对不会再发生那种事。”

他向陆凛星贴了一步,直直贴到没有缝隙,一枚轻轻的吻印在陆凛星眼睛上。

“阿星,我们都把那些不愉快忘掉,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我挣钱,你管钱,我照顾你,为你做饭吹头发,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陆凛星眼里亮亮的,水水的,眨了眨眼,点头。

被子被猛的掀起来盖住头,唐四夕压过去,轻咬那张勾人的朱唇。

他早想吻了,浑身钻心的火热,是欢喜,是心爱,无法抑制的冲动,跟净浊珏的影响没有关系。

双唇接触的一瞬,唐四夕就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被踹下床。

四方的绵枕头砸在脸上。

“没刷牙亲什么亲,赶紧做饭去!”

被瞪的这一脚还有点疼,唐四夕捂着胸口咳了一声笑出来,这骂声,既熟悉又舒服。

阿星真的回来了。

今年的冬天好似比往常冷些,雪厚,太阳大,靠海地区爱刮妖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吹。

唐四夕站在楼下,脸都快冻裂了,连头带耳朵藏进大红色的围巾里。

他是不喜欢冬天的,母亲死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穷的一分钱都没有。

挨过饿受过冻,两天吃一个馒头,一到冬天那种饿到恨不得吞冰碴的恐惧感就漫至全身,他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好在有家了,家里还有媳妇儿,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小区楼下,残败得触目惊心的小六已经等他的主人已很久。

车身沟壑纵横,深浅不一的凿痕遍布车身,挡风镜碎了,后门车掉了,后备箱被整个卸掉,车轱辘瘪了俩。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它横跨半个城把俩人驼回来。

拖车大队很快来了,唐四夕虽不舍,但一辆报废的老车,总该有它的去处。

车头被吊车勾住,缓缓升进大货的车厢里。

唐四夕最穷酸的时候,只有它陪在身边,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上过山,渡过河,撞过树,违过停,逆过行,罚过款...

往死历历,心揪的疼,唐四夕没敢看,背过了身。

年轻的小徒弟干着活突然停手,惊奇地问一旁喝热茶的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