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花弯弯眉眼一笑,“那你看,你也单身,我也单身,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凑合个屁’挂在嘴边,半天没吐出来。
也行,这日子过的这么混账,不行就真凑合凑合得了。
朱小花的老家在农村乡下,乡下的乡下,唐四夕知道偏,没成想能偏到这种程度。
公共汽车程从主城出发,晃了三个小时到县城,再从县城倒一辆坐俩小时到村里。
到村里还不算完,再打一辆一天只通一次的村巴,绕过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再从山路下去折腾一个多小时,才在一片广袤的树林里看见一所小房子。
唐四夕咋舌...前后就这一户啊,这世界上这么偏的地方是搁哪儿掏出来的..
下车,朱小花在前面引路,头顶上星光一片,这一天没干别的净坐车了。
朱小花家百多平的平房,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的木杆上挂着腊肉腊肠,墙角压着酸菜缸,一个简单又结实的小院子。
院子里,七八岁的小男孩摆弄着二踢脚,耳朵贼,听见朝这边来的脚步声,一眼看见唐四夕。
朱小花晃了晃手里的糕点,“石头,姐姐...”
“爸!妈!爷爷!姐姐带姐夫回来了!”
安静的院子只静了一秒,瞬间就炸了锅,唐四夕还没反应过来,三个长辈已经站到跟前了。
“哎呀哎呀,来都来了还拿什么东西。”
“快进屋快进屋,饺子都在锅里煮着,一会儿就能吃。”
“姐夫姐夫,你一会儿陪我放鞭好不好?”
唐四夕被热情地架着,从院外走到屋里没有一步是自己走的。
被无视的朱小花跺脚吐槽,“我才是你们闺女好嘛!”
自古有个习俗,大年三十贴春联,把霉气封在外头,把福气留在家里。朱小花没回来,春联就没贴。
傍晚的时候,唐四夕跟着一家人,热热闹闹地把春联都贴了。
朱妈妈个子不高,典型的妇女形象,蕙质温柔,一个劲儿给唐四夕夹菜。说的最多的就是,这都是随便做的家常菜,多吃点,阿姨明天给你煮虾。
朱爸爸是个粗汉子,老爷们,喝点酒逮着什么说什么,一开始能收住,上头了醉醺醺就开始尿马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