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云菱完全有可能被人收买。再者说,虽然丽贵人性情有些急躁冲动,但她毕竟出身于将门世家,像这种阴险卑鄙的手段,应当是她最为鄙夷和不耻的才对。"
“妹妹啊,你可知道这深宫内院就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染坊一般!无论曾经多么纯洁无暇之人,一旦踏入这片禁地,亦会被渲染得色彩斑斓、面目全非呐!
再者,听你如此这般言语之后,我忽地忆起那日之事。犹记得那日云菱公然指证丽贵人为罪魁祸首之际,其面上流露出的惊愕之情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仿佛全然未曾料到竟然是云菱背叛于她。
此外,当颖贵妃着手搜寻用以收买绿环之确凿证据时,竟意外发现其中藏有一串晶莹剔透的紫玛瑙项链。此乃圣上南巡期间专程购置赠予丽贵人之物,意义非凡呐!然而,当丽贵人目睹到这串项链之时,却是满脸诧异之色,坚称此物早已遗失不见,并曾遣令云菱四处寻觅。
彼时众人皆将此视为她妄图推脱责任的说辞罢了,无非是欲借此手段与自身罪行划清界限而已。毕竟,她对待云菱可谓恩重如山,又有何人能够料想到云菱竟会反戈一击呢?如今经你此番点醒,莫非其中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成……”
沈妍可静静地聆听着瑶嫔的讲述,心中愈发感到此事充满了诡异之处。于是,她郑重地请求瑶嫔调查云菱,务必将所有细节都查清。她暗自思忖:“这个云菱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她这般不顾一切地去守护那个躲在幕后的人呢?”
瑶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接着,瑶嫔提到颖贵妃希望能够与沈妍可见面。沈妍可回应道,等身体状况稍有好转之后,定会亲自邀请颖贵妃到顺宁宫相聚叙旧。
瑶嫔稍作停留后,忽然听闻皇帝即将驾临此处,便匆匆起身告辞离去。而此刻的沈妍可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全然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动静。当皇帝踏入宫殿时,沈妍可依然处于沉思状态,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皇帝悄然走到沈妍可身旁,轻轻拉起她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沈妍可大吃一惊,本能反应之下,她险些将皇帝甩开。
皇帝面带狐疑之色,目光犀利地盯着沈妍可,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之意:“爱妃,朕瞧着你神思恍惚,究竟在想些何事?竟如此痴迷!”
沈妍可心中一惊,她深知自己方才的失态已然引起了圣上的注意,不禁面露惶恐之色。
她慌忙垂下头去,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略微颤抖地道:“皇上息怒,臣妾只是一时失神罢了。臣妾在想着我们的孩儿……若是他尚在人世,不知会长得更似皇上一些呢,还是与臣妾更为相像?倘若他仍活蹦乱跳于世间,又会是个乖巧懂事之人,亦或是调皮捣蛋之辈?”
听闻此言,皇帝眼底原本的猜忌之色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之情。他紧紧地将沈妍可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莫要伤心了,可儿。依朕看来,那孩子定然会如同你一般,乖巧可人、惹人怜爱。”
站在一旁的安康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适才有人来报,说是瑶嫔前来顺宁宫,且在此逗留了颇长一段时间。近日以来,晗昭容与陛下之间甚少交流,然而此刻却能与瑶嫔相谈甚欢。这其中缘由,着实令人费解啊……
皇上一脸疼惜地看着沈妍可,轻声说道:“可儿,你多次身陷险境,朕实在忧心忡忡,但又无法时刻伴你左右。所以,朕觉得你身旁必须要有一个深谙毒理之人来悉心照料,如此一来,朕方能安心一些。”
言毕,安康赶忙将凌雨传唤进宫殿之中。
皇上抬手指向凌雨,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这位乃是朕身旁之人,不仅对医术毒物造诣颇深,而且还稍通些许武艺拳脚功夫。日后就让她到你身边当侍女吧,如此这般,朕也能稍稍宽心,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妍可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得很,这哪里仅仅是派个人来伺候自己,分明就是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这个可恶的狗皇帝,事已至此竟然还是不肯完全信任自己。
然而表面上,她依旧不动声色,面露感激之色,柔弱娇声回应道:“多谢皇上对臣妾的关怀备至,臣妾真是无以为报,感激涕零。只不过,让凌姑娘屈尊来臣妾这里当差,是否有点大材小用了呢?”
皇上微微一笑,宽慰道:“不必多虑,只要能将你照顾妥帖,便是她存在的最大意义。”听到这话,沈妍可再次巧舌如簧,说了一连串感恩戴德、深情款款的话语,直把皇上逗得心花怒放。
唯有站在一旁的安康暗自翻白眼,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天晓得他究竟耗费了多少口舌与精力,才好不容易说服凌雨前来顺宁宫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