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不能这样啊!”安亲王此时满心懊悔与自责,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他深知,如果不是当初闫琛的蛊惑以及自己内心那难以遏制的不甘,二哥又怎会如此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你给我闭嘴!”愉郡王怒目圆睁地瞪向安亲王,声音颤抖而悲痛,“都是为兄没能教导好你,才致使你走上这条不归路,犯下这天大的罪过。为兄对不起柔妃娘娘对你的疼爱啊!”说到此处,愉郡王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一旁的永亲王见此情景,也赶忙双膝跪地,苦苦哀求道:“皇上,安亲王虽然犯下死罪,但念及咱们兄弟间多年的情谊,请您开恩,饶他一命吧!”说完,便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下方跪着的兄弟们。回想起自己初登皇位之时,除了四弟之外,其他兄弟们皆主动请求分封领地,远离京城,只为避免卷入那场残酷的夺嫡之争,以免兄弟之间反目成仇、自相残杀。而今,即便发生了这般严重的事情,这些亲王们依然对自己忠心耿耿,毫无趁火打劫之意。想到这里,皇上不禁心头一热,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沉默良久之后,整个朝堂之上一片静谧,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终于,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的众人,随后缓缓地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愉郡王和永亲王都如此恳切地替安亲王求情,朕念及旧情,今日便网开一面,暂且留下他一条性命吧。”皇上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让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震。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之时,皇上紧接着又补充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即日起,革去安亲王的亲王爵位,将其贬为庶民。此外,还要对其施以三十梃杖之刑,以儆效尤。杖刑结束之后,即刻将其发配至帝陵,此生此世都不得踏出那里一步。至于安亲王府中的家眷们,也一并贬为庶民。”
听到这里,愉郡王和永亲王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双双跪地叩头谢恩:“多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微微颔首,表示接受了二人的谢意。
处理完安亲王之事后,接下来对于其他参与谋反的反贼们的惩处就显得相对简单多了。凡是此次叛乱的主谋者,一律被判处斩首之刑,绝不姑息。
而这些主谋家中的女眷,则被罚入掖幽庭,终生从事苦力劳动;至于那些成年男子,如果年龄在十五岁以上,同样也是难逃一死,统统要被斩首示众;至于其他年龄较小或者没有直接参与谋反的人等,则全部被流放到遥远的南疆之地,让他们在那里自生自灭。
当所有这些事情都得到妥善处置之后,皇上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但面容之上依旧难掩疲惫之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派出手下所有人马全力追捕叛贼的党羽。一时间,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仅仅三日之间,京城内便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以及绝望的求饶声。百姓们惊恐万分,纷纷紧闭家门,生怕遭受池鱼之殃,甚至连出门一步也不敢。昔日熙攘热闹的菜市场口如今已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待宫外之人的问题初步解决之后,皇上又将目光转向了宫内。此次事件所牵涉到的后妃及其母家众多,其中不乏地位尊崇者,比如皇后、明良媛、淑妃、瑶婕妤等一众后宫佳丽。
皇上首先下令让人将淑妃带往乾元殿,同时派遣太医院经验最为丰富的太医前来,准备为大皇子进行滴血验亲。
当那锋利的针尖刺破大皇子稚嫩肌肤的时候,大皇子顿时发出凄厉无比的哭声,这哭声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人心。而一旁的淑妃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遭罪,心痛欲绝,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不顾一切地扑向大皇子,却被侍卫牢牢拦住。
“皇上,求求您,不要这样对待他!他还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啊,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皇上,请您念及臣妾陪伴您多年的情分,饶过他一命吧!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无论让臣妾承受怎样的苦难,臣妾都心甘情愿!”淑妃悲痛欲绝地苦苦哀求着皇上,声音因过度悲伤而变得沙哑颤抖。然而,此刻的皇上脸色阴沉如水,对于淑妃的求情无动于衷。
待那位经验老到的太医小心翼翼地将大皇子的殷红鲜血与闫琛的血液一同缓缓倒入一只精致的瓷碗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整个宫殿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里。
就连那一向沉稳的太医此刻也不禁心跳加速、额头微微冒汗,因为他深知眼前所发生之事乃是涉及皇室机密的重大事件,原本这等隐秘之事根本就不应由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