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把国王从王座上拽下来掼到地上的时候,她在关注别的队伍。
这件事让他的眼底蔓生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密密匝匝的枯叶堆积在水面上,晦暗的影子沉淀于底。
……怎么还哄不好了?
绘里世感到了些微的头痛,无可奈何地叹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之后会补比赛录像的,毕竟这也是我的工作。你们最后一场比赛是和Z队吧?我会好好看的……”
她忽然顿了一下,轻轻“嘶”了一声:“说起来,那个国王是不是个子很高,头发也很高?”
“嗯?是哦。”
凪诚士郎点头肯定了她的描述。
绘里世:……
背后说小话被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当事人当场抓包了的话,大概只能用物理手段来劝服了吧?
她越过凪诚士郎看从对面健身房里走出的赤着上身的人,根据他颇为可观的肌肉量简单评估了一番,谨慎地得出了虽看起来然比鳄间兄弟壮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打的结论。
凪诚士郎慢了一拍地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受到惊吓的表情,把顶在头上的大毛巾往下一扯,兜头把两个人的脑袋都罩了起来。
……等一下,这是什么鸵鸟行为啊喂!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纯棉毛巾而已,怎么想都不能当成隐身衣来用啊!
马狼照英的无语程度差不多和绘里世是同一个等级,这家伙这么大一只杵在走廊里,他以为他是瞎子还是傻子才会看不到?
由于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可笑了,他甚至懒得和他生气,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毛巾下露出的那捧栗金色长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他懒得和女人还有失去他人就只会浑浑噩噩没法独立生存的超龄儿童计较,反正下一次他只能躲在女朋友怀里哭了。
听到脚步声拐过走廊远去,绘里世抬手,没好气地捏了一下凪诚士郎的鼻尖:“你是怎么想出这么笨蛋的应对方式来的?”
“唔……”
他露出了一点吃痛的表情,毛巾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将周遭的一切都摒弃在外的空间,其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仿佛都清晰可闻。
更快些的那一个好像是他的。
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像影视剧里的婚礼桥段?
他没由来地想——历经波折后终于达成了盛大的happyending的恋人在头纱下深情对视后拥吻什么的,一般都是这么演的吧?
于是顺理成章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看上去感觉柔软而色泽浅淡的嘴唇上,像晶莹的果冻染上了早春樱花的颜色。
听说樱花非常不适合用来做食品原料,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莫名在意起了从前在宣传单页上看到的季节限定的樱花果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