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璟双手接过茶盏,轻轻一笑,“是璟做事不当,给舅舅惹麻烦了。”
“你呀,确实是年轻气盛了些,遇事该同舅舅商议的。”秦术嘴上噙着笑意,眼中却尽是试探,“不然我一无所知,话也不知从何说起不是?”
云如璟笑意更甚。
这才是秦术的目的吧,今日不让门下省底下的人发话,无非是警告他离了自己,便会孤立无援。
最后不轻不重说一句“失误在所难免”,也是想要说明能拉他的,只有秦家。
“舅舅教训的是。”他低头喝了口茶,眉间轻轻一挑,“那不知对于此案,舅舅有何见解?”
“若陛下真给了荣王,你便带着阿畚南下抗洪。”秦术不紧不慢说着,“若还让你查——”
他抬头看着云如璟,“若璟儿信我,一个月内,定有结果。”
“他能有什么结果?不就是先找两个人混淆视听、敷衍了事吗?”
长明楼“怀沙”屋中,傅见山听着云如璟的讲述,不屑地笑了一声。
“我还给了他第三种可能。”云如璟摆弄着棋盘。
“让我猜猜,”傅见山托腮思考片刻,“你觉得你父皇有可能让恪王来主办?”
云如璟默认,“毕竟若不是调戏民女之事,这桩案子本就该由他来办。”
“那你舅父肯定要说——”傅见山装模作样学着秦术,“如此一来更加好办,若成了,功未必在他。若不成,过不在你我。”
云如璟由衷赞扬,“你现在算命越来越准了。”
“什么叫算命啊?我这是……”傅见山没好气地嚷嚷,但又找不到词回怼他。
云如璟打开棋盘,落下一子,“文家那边,有劳你盯紧。”
“尽量吧,我辛辛苦苦只养出一个蛊蝶,都叫你拿走了,只能靠眼睛盯了。”傅见山眼中一闪,又调侃他,“你不会真用在师予棠身上吧?”
云如璟头也不抬说道:“既给我了,管我做甚用。”
“我也懒得管你,免得你家夫人急起来连我这小楼都给掀咯!”傅见山如今是逮着机会就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