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低垂,树影婆娑,狭长宫道在月光下折射出倒影。
廊下挂满红灯笼,荷兰辞走近,他握拳敲木门。
那扇门被推开,可琴疑惑地望着他。
他抱拳叩首,看了一眼屋内:“我要见三公主!”
“荷兰公子里面请!”可琴抬手指里头,她往前走。
荷兰辞跟过来,他漆黑的眸子透着怨气。
少倾,可琴走到门口,她同可云小声嘀咕。
可云听后,她穿过梅花屏风走进去。
荷兰辞杵在门口,他心里不是滋味,幽深眸子染上阴沉。
须臾,可云走来,她绞个绿帕子指里头:“荷兰公子,三公主让你进去!”
“是!”荷兰辞走进来,他握个婚书举着。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徐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拿个笔画脸皮,画完放抽屉中。
她扭头望向荷兰辞,又瞅着他手中婚书,大概已猜出几分。
于是,徐胧月放下脸皮,她走近,浅行一礼:“荷兰公子别来无恙!”
荷兰辞喉结微动,他低沉声音中,宛若凶猛的野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三公主竟是这般对我,背信弃义同代国九皇子成婚!”
“那又怎样,孤爱他,荷兰公子你管得着!”白忆泽走过来,他眸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说完,他扶起徐胧月坐下。
她依偎在白忆泽怀里,握住他手心。
他眼里泛着光,便温柔地挽住她细腰,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荷兰辞没有说话,他垂下眼帘,杀意在眸底翻滚。
白忆泽神色冷下来,他淡淡地扫过徐胧月,目光深邃又迷茫。
徐胧月一惊,她眼里布满疑云。
白忆泽微微蹙眉,他漫不经心地打量她。
她走近,拽起荷兰辞推开,拿起婚书扔:“还不快滚!”
婚书掉在青石板地上,荷兰辞气得不行,他捡起婚书转身往外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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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荷兰辞走远,徐胧月幽深眸子陷入思念,她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徐胧玉凯旋而归,她整日去找荷兰辞,待在屋里没出来。
彼时荷兰辞是个小将军,他接近徐胧玉是为得到兵权,便同她纠缠在一起。
她们借着研习兵法为由时常见面。
荷兰辞更是想将徐胧玉推上龙椅,他不甘心久居人下,便想撒网。
他一边同徐胧月幽会,又同徐胧玉在一起,她们后来姐妹反目,变成仇人。
想到这,徐弄月脸色阴沉下来,她重新活过来,不会放过荷兰辞。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地平线泛起赤红色,一轮旭日挂在天边。
街边人来人往,荷兰辞走过来,他皱了皱眉,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几个人簇拥在巷子口,他们抬手指过去。
有人压低声音道:“听说三公主丢下他,同代国九皇子成婚!”
说完,他抬手指着荷兰辞。
边上那个人唏嘘道:“就他,还想高攀三公主!”
荷兰辞气得脸色铁青,他没说话,加快速度走。
须臾,荷兰辞走到屋里,他抓起黄瓷瓶扔。
黄白碎片跌落在地上,荷兰辞胸口阵阵疼,他从前并未将徐胧月放心上,更是时常去见徐胧玉。
就连梁圆圆,和兰辞也常见面。
他只是气不过,徐胧月抛弃他同白忆泽成婚。
他怒火窜到脸上,整个人变得疲惫不堪。
“我要破坏你们,让你们和离,再追回三公主,控制三公主变成个不学无术贪玩的人!”
“到时女帝便不会让她继承皇位!”
说完,荷兰辞冷眸微眯,他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抓起婚书撕个粉碎。
红色碎片跌落在青石板地上,丫鬟们瞅着,她们这才知道,他心痛无比。
漆红大门被推开,荷兰辞走出去,他握起宣纸丢火盆中。
烟雾袅袅升起,他抓起宣纸扔,喉咙里发出低沉恐怖的笑声:“写给三公主的诗,全烧掉!”
话落,他又拿几张宣纸丢。
马车穿过街角,香巧靠在车壁上,她瞅了一眼外头,这才知道荷兰辞在烧婚书。
她没说话,早已猜出几分。
待马车停在宫门口,香巧走进来,她浅行一里。
桌上堆满折子,女帝看了一眼香巧,她挑了挑眉。
香巧往前走半步,她低沉声音响起:“启禀女皇陛下,奴婢刚在外头,瞧见荷兰公子在烧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