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徐胧月想起徐胧雁这个心疾,她吃过不少药,宫中太医全看过,还是没起色。
上一世,徐胧雁死在冷雨夜,她本就身子不好,整日多愁善感,后来香消玉殒。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要保护徐胧雁。
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
待他们走远,徐胧雁胸口撕裂般疼,她抓起药丸吞下,这才感觉好些。
于是,她走近,望着那抹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须臾,徐胧月回到屋里,她抱起书翻。
白纸黑字,上头写满诗句,徐胧月两手托着腮,她便感觉头疼。
她平日里不爱念书。
这些诗句,女帝从前拿过很多,徐胧月拽起诗书扔掉,便在屋里画脸皮。
小主,
她最爱的事情,就是画脸皮。
白亿泽瞅着徐胧月这般,他连连摇头。
他转身,抬起头。
乌云遮月,宫墙内起了风,飞檐上两只金凤,似欲腾空飞去。
燕国大好河山,怎能被徐胧玉取代,白亿泽不会肯。
思及此,白亿泽看了一眼北辰,他小声道:“找到孤嫁妆银子,去贿赂监考官员!”
“启禀殿下,属下这就去!”北辰抱拳叩首,他转身往前走。
待北辰走远,白亿泽这才松口气。
入夜,衙门挂起红灯笼,门前矗立的石狮子,威严凛冽。
门前站满衙役,北辰走近,他抱拳叩首:“小的想见监考官!”
“里面请!”衙役接抬手指里头。
北辰走进来,他边走边同衙役打听。
衙役靠过来,他小声道:“这次皇太女考试,监考官名唤韩扶苏!”
说完,衙役抬手指过去。
“是他!”北辰抬起眼皮打量。
不远处,韩扶苏端坐在桌案上,他约莫四十岁,身段清瘦,乌发半披半束,带着书卷气。
他放下笔,满脸疑惑,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来,眉眼间夹杂焦虑。
他知道女帝很重视皇太女考试。
这些日子,韩扶苏在衙门写考题,他害怕有个怠慢女帝怪罪下来,头上乌纱帽不保。
随即,韩扶苏看了一眼北辰,他神色有些恍惚。
“启禀韩大人,驸马让属下拜访您!”北辰抱拳叩首,他捏起银票放水袖中,转瞬又拿出来。
韩扶苏那双眸子放光,他哪里没听见话里头的话。
他看了一眼衙役,语气微顿:“你们退下!”
“是!”几个衙役转身往外走。
待他们走远,北辰拿起银票放桌上,他又丢几只金元宝,便往后退半步。
韩扶苏一惊,他能感觉到北辰有事求他。
忽然,韩扶苏握起青花瓷盏放嘴边,他挑了挑眉:“想要什么?”
“考卷给我!”北辰拿个金子放桌上,他脸上堆满笑。
闻言,韩扶苏抱住金子举着,他转身,便打开抽屉。
抽屉四周雕刻霜花,上头挂个铜锁,韩扶苏拿起钥匙打开抽屉,他拿考卷送来。
北辰接过考卷,他转身往外走。
不觉交子午夜,白亿泽看了一眼屋内,他那双眸子透着担忧。
他怎么不担心。
徐胧月压根不会写八股文,她这个样子去参加考试,肯定会是最后一名。
想到这,白亿泽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他想着北辰怎么还没回来。
细碎脚步声响起,北辰走近,他拿起考卷送来。
白亿泽接过考卷,他这才松口气。
微风吹过,廊下紫藤花翻飞,朵朵紫色花瓣掉在青石板地上。
幽香散开,白亿泽闻着这股香味,他回到屋里,便拿个纸握手中。
白纸黑字,上头只有几个字:驸马我爱你。
这大概是徐胧月写的最好的情话,白亿泽知道她平日里喜欢写作,就连《爱在花楼》续写,她也能写上结局。
可是,徐胧月不擅长八股文,待她考试,真会考个鸭蛋。
白亿泽模仿徐胧月笔迹,他在考卷上写,每个字都像她写的。
待他写完送到北辰手中,又交代几句。
北辰接过考卷,他转身离开。
翌日,今日是女帝继承人考试日子,街道两旁挂满红绸,锣鼓敲的惊天动地。
很多人簇拥在街边,他们都在观摩皇太女考试。
垂花门前,女子们排成细长队伍,远远望去宛若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