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绞个红帕子指着手腕,便捏开盘扣,红色肩带露出来,雪白香肩上头依稀可见红肿。
于是,徐胧月指着香肩,她勾起薄唇浅笑:“那日离京路上,二姐姐放箭,回京路上,二姐姐还是没能放过我!”
“儿臣为躲避二姐姐,同驸马躲到山洞,不知滚几次,身子便有淤青!”
“启禀母皇,小婿也受伤!”白亿泽抬手撩开水袖,他白皙手腕上浮现红色肿块。
女帝这才知道,他们九死一生回来。
紧接着,女帝看了一眼徐胧玉,她轻声开口:“既然不怕雷劈,你去外头站着!”
“朕相信,没做亏心事,老天也不会劈你!”
说完,女帝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
李公公拽起徐胧玉拖,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啊!”徐胧玉跌落在地上,她吓得浑身颤抖。
闪电划过天空,转瞬打在青石板地上,徐胧玉往前爬,她刚走两步又有闪电飞来。
她吓得在院里乱窜。
廊下站满宫女,她们都在望着徐胧玉。
很快,女帝带徐胧月和白亿泽走来,她瞅着那团闪电,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
李公公走近,他微微躬身。
“给她二十大板!”女帝脸色一变,她浑身透着王者之气。
闻言,李公公转身,他抓起徐胧玉丢到长凳上,便往后头退。
两个小太监走来,他们拿起棍子扑。
“彭彭”声响起,徐胧玉趴在长凳上,她抬起手,面上透着不甘,嘴边渗出一抹血。
她那只手垂下来,幽怨地望过去:“母妃,你来救儿臣!”
“你母妃在冷宫,她怎么来救你!”女帝走近,她抓起徐胧玉下巴,气的浑身颤抖。
话落,女帝递给两个小太监一个眼神,她语气微顿:“用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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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小太监抓起棍子扑。
二十大板落下来,徐胧玉早已没力气,她那只手垂下来,嘴里吐出一团血。
徐胧月走近,她靠在白亿泽怀里,捏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撅起嘴:“活该!”
“她本就活该!”白亿泽握紧徐胧月手心,他眸底的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翠珠走过来,她扑到徐胧玉身边,眼泪如断线珍珠往下掉。
她脸上挂着两行泪,哭的稀里哗啦,却是没人搭理。
翌日,徐胧玉趴在床上,她瞅着身上那团血,心里升起恨意。
她昨日挨打,宫女太监都在笑话她,她回宫路上受尽屈辱。
“母妃,你来看看儿臣!”徐胧玉那颗心撕裂般疼,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忽然,翠珠走近,她拿起黄瓷碗送来。
徐胧玉接过碗,她喝下汤药,便让翠珠去冷宫看望萧海棠。
随后,翠珠转身往外走。
冷宫位于偏僻的院落,漆红大门铜钉跌落一半,铜狮子锈迹斑驳,一副年代久远模样。
门前站着两个侍卫,翠珠走近,她拿起银票送来。
那个侍卫接过银票,他看了一眼里头:“早去早回,别耽搁!”
“是!”翠珠推开门,她走进来。
院子里荒草丛生,乌鸦飞来,叶片上挂着飞蛾。
她边走边捂住嘴,穿过廊庑这才抬腿跨过门槛。
屋内点着蜡烛,烛火发出幽暗的光,仅可照亮门前那扇菱花窗。
萧海棠趴在床上,她眯着眸子,脸色苍白如纸,乌发如水般垂下来,依稀可见清秀面孔。
她幽怨地望过来,那双眸子透着不甘。
“启禀淑妃娘娘,二公主让奴婢来看您!”翠珠浅行一礼,她抬起头。
萧海棠没说话,她被废后住在这,早已不记得呆上多少个年头。
她在冷宫受的苦,没人能知道。
随即,萧海棠挑了挑眉,她语气微顿:“本宫侍奉皇上多年,他有了徐芷芯,再也没爱过我!”
“淑妃娘娘你要活下去,只有活着,你才能再次见到皇上!”翠珠细细地宽慰着萧海棠。
宫墙外起了风。
朱红的宫墙,地上铺着一层枫叶。
廊下站满侍卫,他们像个人墙守在这。
苍蝇没法飞出去,何况是萧海棠,她此生只能待在这,待她剩下最后一口气,还能不能见皇帝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