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北辰,他举着火把照亮那块地。
山沟中开满红色花,花朵簇拥在一起,绿叶垂下来,叶片上挂着露珠。
于是,赵墨竹蹲下,他抬手伸到草丛中,便将蘘荷连根拔起。
忽然,他看了一眼北辰,用水袖擦着脸颊:“这是蘘荷,我们快回去!”
“赵公子,卑职护送你离开!”北辰握起火把举着,他拽个鞭子甩。
鞭子在前头开道,鸟兽蛇虫纷纷散开。
晨风吹过,天际边泛起白光,远方山峦迷雾升起,地平线闪耀着赤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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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庑下,可兰瞅着远方的山间,她盼着他们早些回来。
“蘘荷找到了!”赵墨竹走近,他一路小跑冲进来。
北辰跟在后头。
徐胧月躺在床榻上,她额头上盖块湿布,柳眉蹙着,脸色不是很好,泛白的脸蛋在高热下有些泛红。
白亿泽和赵太医守在床边,他们一宿没合眼。
“爹爹,这是蘘荷!”赵墨竹走近,他握起蘘荷举着。
北辰和可兰走过来,他们没有说话,满脸担忧。
于是,赵太医拽起红色花瓣丢到碗中,他拿个勺子压碎,放在徐胧月两只眼睛上头。
他扯下根放在她身下,拿起叶子递过来:“剩下的叶片和花熬汤给三公主服下!”
“是!”可兰垂着脸往外走。
片刻后,可兰走近,她捧着碗举着。
白亿泽接过碗,他放嘴边吹吹,送到徐胧月嘴边:“三公主乖,快些喝药!”
话落,他变得越发担心,怕她不肯喝药。
她张开嘴,喝下一口汤药,握住他手心:“是二姐姐用巫蛊之术,她有个木偶!”
“找到木偶烧掉!”赵太医清脆声音响起。
白亿泽气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徐胧月受这般苦。
于是,他看了一眼赵太医,那双眸子清澈如水:“有劳赵太医,孤去去就回!”
“驸马放心,臣守在三公主身边!”赵太医抱拳叩首。
闻言,白亿泽同北辰往外走。
赵墨竹守在床边,他不曾离开,想看着她好起来。
阳光照在屋脊上,红粉交错纱幔从二楼门楣垂下,落在木栏杆上。
楼内歌舞升起,姑娘们扭动腰肢,她们着一袭纱裙,依稀可见玲珑身段。
那抹红灯笼照亮长乐坊,木梁挂的红纱垂挂在红柱边,柱子上春宫图泛起白光。
卧房内,徐胧玉拿起针扎木偶,她连扎几下,那双眸子透着恨戾。
她被卖到长乐坊,不会放过徐胧月。
忽然,梁圆圆走近,她靠在木门边,轻声开口:“红玉,快去陪客人!”
“我不去!”徐胧玉一惊,她握起木偶,放在锦被下面。
闻言,梁圆圆没说什么,她穿过廊庑往前走。
白亿泽带着北辰冲进来,他怒火窜到脸上,打量着楼内。
姑娘们围过来,她们纷纷望着他。
他今日过来可不是寻欢作乐。
梁圆圆屁颠屁颠地走近,她绞个红帕子捂住嘴:“哎呦,是什么风吹来驸马爷!”
“快说,被废的二公主在哪!”白亿泽板着脸,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梁圆圆惊呆了,她思量着白亿泽会不会爱上徐胧玉。
可是,梁圆圆感觉不对,他气呼呼地模样,分明就是厌恶她。
白亿泽不耐烦地皱眉,他眼皮都没抬,拿起佩剑举着。
她吓得浑身颤抖,舌头也在打结。
“她在屋里,奴家这就带你去!”
说完,梁圆圆往前走,她穿过廊庑走到二楼。
众人跟来,后头还跟着很多人。
她推开门。
于是,白亿泽走近,他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徐胧玉吓得头皮紧绷,她抓起木偶放在枕头下面,那双眸子无处安放。
北辰走近,他抓起木偶扔到炉子里头。
烟雾袅袅升起,徐胧玉走过来,她趴在炉子边,满脸狠戾。
白亿泽往前走两步,他清脆声音响起:“她是你妹妹,你就这般狠心!”
“我要除掉她!”徐胧玉勾起薄唇冷笑。
他递给北辰一个眼神,脸上堆满笑:“送她去浸猪笼!”
“是!”北辰拽起徐胧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