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做兽医是可以儿戏的事吗?”康昌荣一脸严肃。

康雅绿乖乖摇头,表示这事不能儿戏。

“那你的到底是怎么想的?”依旧是质问的口气,问话时康昌荣的表情甚至愈发严肃起来。

“爸,我是真想当兽医,想和你学习。我也想医治动物,想给乡亲们做点实事。”看着康昌荣那张脸,她哪儿敢说旁的,只敢顺着说。

“真想好了,不后悔?”

“嗯,早就想好了。三哥不是马上要当兵了嘛,我的事也该琢磨了。”

“当兽医可是个辛苦活,一点都不漂亮。”

“爸,劳动最光荣,劳动人民最美!踏踏实实干事的人就是最好看的。”老康,你看我觉悟多高,你这脸色能不能别这么阴沉,怪吓人的。

“你可想清楚了,自己选的路,不能后悔,不可半途而废。”

“爸,小妹肯定想清楚了,她也和我提起过,说特崇拜爸,羡慕爸你这么能干!”好家伙,许是瞧康昌荣确实分外严肃,三哥康明哲赶忙替康雅绿说好话。

“是,爸,小妹也同我说来着,但她不敢直接同你说!她真是认真的!”二哥也不甘落后,维护起康雅绿来。

被说好话的康雅绿,颇有些泪眼婆娑——看来,她是非当兽医不可了!感谢严肃到吓人的老爹,感谢“为她好”的二哥、三哥……

晚上,点着煤油灯翻看康昌荣亲手写的笔记,瞧着那些棱角分明苍劲有力的字迹,她还是觉得有点梦幻。

“动物组织”、“动物病理”、“兽医传染病学”、“常见寄生虫”、“兽医产科学”……这些汉字,在静夜,散发出奇特的魅力,让康雅绿不知该喜还是忧。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满脑子“初情期”,“牛羊尿素中毒”,“猪红皮病”、“猪尿道炎”、“兔中暑”、“鸡传染性鼻炎”的康雅绿,提早来到了宣传队。